司马冰却咬了下唇,摇了摇小脑袋,“阿姨,我不要霜儿,你拿走吧。”“为什么?”
“我只喜欢雪儿一个,就算霜儿和雪儿长得一样,也不是雪儿。”小家伙极严肃的说,“雪儿走了,不会回来了。”
凝视那酷似段喻寒的精致五官,她一瞬间不知自己想哭还是想笑。
他和她的儿子,三岁就知道情有独钟,长大后也必定是至情至性之人吧。
只是,对喜爱事物的执着,给他带来的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
有时,若真能觅得代替品,稍稍安抚伤痛的心,也是一种幸福。
可这孩子,偏偏那么固执。
“那……阿姨看看你的这些小鸡小鸭,哇,象真的一样,好可爱。”她拿起桌上的小玩意,赞不绝口。
“不好玩。”小家伙始终兴趣乏乏,有点没精打采。
她拿起一大团白泥,“你想要什么,阿姨捏给你。”
“真的吗?阿姨什么都能捏出来?”小家伙灿若星辰的大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她随手捏了只小兔,长耳朵,短尾巴,胖乎乎的蜷缩着好似在睡觉,惟妙惟肖。
“阿姨好厉害啊。”司马冰扑过来拿了小兔,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转眼却又变了泫然欲泣,“阿姨,你能帮我捏个爹的样子吗?”
“好,阿姨帮你捏,”她喉间有些哽咽,脸上依然是那温柔的笑,手熟练的揉搓捏拧着。
很快,那倔强孤傲的人儿轮廓已出。
司马冰怔怔的看着她灵活的手指,怔怔的接过那栩栩如生的微小段喻寒,晶莹的泪珠滚来滚去,终究不曾落下。
司马晚晴瞥了一旁站立守候的封三,“我想陪冰儿多玩一会,你若有正事,请便。”
“这……”封三很想知道胡天和盛希贤谈得如何,却又不放心让外人陪了司马冰。
“难道你怕我把孩子拐跑?”司马晚晴笑得云淡风清,美目中的讥嘲之意却十分明显。
“如此,就有劳夫人看顾一下小少爷,在下先行告退。若有什么需要,只需拉一下桌边那根白线即可。”
本来,封三也算是行事谨慎之人,但瞧霓裳夫人这么个娇怯怯的美女,就算真有什么图谋,想来也逃不过云来居的重重关卡,是以放心的出去了。
他自然想不到,他面对的是司马晚晴和盛希贤的完美合作。
见封三出去,司马冰拿了泥人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
司马晚晴在屋里走了一圈,沉下心来,细听四周动静。
她不信看管司马冰的只门口两个普通侍卫,恐怕还有什么厉害角色或陷阱在一边呢。
隐约间,头顶屋梁上有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她不由为之驻足。
“阿姨,我想出去玩。”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扯了她的衣袖。
“好,阿姨带你出去。对了,你如画姐姐呢?”
“吃饭睡觉的时候,拉那根线如画姐姐就出来了。”小家伙指了指封三刚才指示的白线。
司马晚晴得知江如画并未暴露身份受苦,放心了些,“阿姨偷偷带你出去,你要乖乖听话,不能出声,知道吗?”
“嗯,冰儿知道。”小家伙认真的点点头,“要是出声,会被封叔叔和胡叔叔发现抓回来的,对不对?”
“对,冰儿真聪明。”司马晚晴抱起他向门外走去,对身后和上方均保持高度警惕。
“放下他。”劲风盘旋而下,一个高鼻深目的僧人立在门前,挡住她的去路。
司马晚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疾退一步,那人赫然是巴摩克。
三年前,巴摩克带她到盛希贤处,从霓裳羽衣舞中参悟出飞天羽化轻功,教了她后,就云游四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