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时,他们都死了。那几间农屋也被烧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幕后主使对自己人痛下毒手,因为他们已暴露?司马晚晴看着雪亮如刃的锦帐银钩,寒意更甚。
“为什么相信我?也许命人抓冰儿是我的主意,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盛希贤摩娑着素面琉璃茶托,突然问。
“师兄何必这么说。师兄这样高傲的人,又岂会为难一个小孩子?何况我们有约在先。”
“你就那么相信我不会毁约?他日你也这样天真,怎能驾驭烈云牧场?”
盛希贤瞧着她典丽柔美的脸庞,忽然有些感慨。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怎会拘泥于约定和诺言?
“我对别人自然不会轻信。”
司马晚晴当然知道和一个意图控制武林的人讲信用,是极其不智。
此刻,她只想稳住他,却没想到这话还有别的意思。
她明澈如水的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丝莫名的情愫在盛希贤心头浓浓的漾起。
她眼中,他到底是和别人不同吗?
就为她这句话,他仿佛能说服自己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难得的灿然一笑,霸气顿敛,领襟处精致的祥云愈加亮丽,“厉冽,我好好教训过了。”
司马晚晴瞧他的神情,略略松了口气。他能遵守约定,只让她来对付段喻寒是最好不过。
“带他进来。”
“是。”
厉冽进来时,有些垂头丧气,看到司马晚晴,却是目光闪烁不定。
大约有些惊奇霓裳的容貌大变吧。
司马晚晴看他除了面无血色,没其他异样,一时猜不透他哪里受伤了。
盛希贤起身,低低的在她耳边道,“你放心,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欺负女子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她听在耳中,却有些毛骨悚然。
他话中之意,是说厉冽变成太监了?
她不过是他挂名的宠姬,不是他真正的女人呀!
即便真的是他的姬妾,厉冽位列圣武宫左护法之位,卓有功绩,他身为宫主,也不该为一个女子对他妄加严惩,如此重美色,只会让属下寒心。
盛希贤看她耳上的凤舞玉坠动荡不定,知她必定极为震撼。
他不想多说什么。
他只知道,当得知厉冽的所作所为,自己险些控制不住想杀人。
那时,他很惊讶,因为他不为任何事激动已有许多年了。
冷静后,他自信对厉冽做了最好的处置。
若下浪蝶的人不是厉冽,此刻定然已死。
“从今天起,你就是霓裳的贴身侍卫,任何时候都要随侍在旁,保证她的安全。”盛希贤淡然的吩咐下去。
“是。”厉冽恭敬的应了,踌躇了一下,“属下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盛希贤自然知晓他疑惑什么,“霓裳,就是司马晚晴,你该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厉冽心头豁然开朗,宫主如此重视她,果然是有其他原因。
“多谢师兄厚爱。要他做护卫,还是不必了。晚晴自信尚能保得自身周全。”司马晚晴委婉拒绝。
“化功散的药效时间已过,段喻寒的武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你虽打了他一掌,依他的内功,恐怕只受了轻伤。你若和他动武,还是没什么胜算。我可不想你又被他带到云来居去。”
盛希贤分析得头头是道,听上去到是一片好意。
可厉冽的随侍在旁,从另一方面看,就是赤裸裸的监视呀。而且他武功奇高,想摆脱他都难。司马晚晴岂会不懂盛希贤的用心?
隐隐然,清冽的味道盘旋在身侧,她有些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