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谎言都有破绽,她一定要反驳他们。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话,那么告诉我,为什么爹活着的时候,不去告诉爹?为什么今天要在这里一起出现,说这些话?那个所谓强迫我娘的男人是谁?在烈云牧场方圆三百里,有哪个男子不怕死,胆敢骚扰司马烈的妻子?”
司马晚晴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看她声色俱厉,众人倒有些发怔。
她的神态,她的语气,象极了司马烈昔日发怒时的模样。
钱婆、秦琴和陆敬桥皆低首不语,不知是被她吓着了,还是心存愧疚。
封三回过神来,“夫人秉性温柔善良,平日对大家照顾周到,他们自然不愿说出实情有损她的名节。老爷在世,没人敢说这些。依老爷的脾气,听到别人这么说夫人,一定会杀人的。至于今天他们三个到此,就是想说清楚事实,还老爷一个公道。说到那个男人是谁,只有天知道了。古往今来,色胆包天的人也不少。”
他挨个回答了司马晚晴的问题,好像这些问题他也一早考虑过。
司马晚晴怒极反笑,“好,你说爹在的时候,有人说娘的坏话,爹会杀人。难道现在你们就不怕我杀人吗?”
她的衣袖陡然飘起来,“擎天无上心法”的内力蓄势待发。
这还是段喻寒第一次见她现出杀机。
她仿佛一口流光溢彩的宝剑在清泉中冲洗,锐利无匹的剑锋倏地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杀气。
她是在痛恨敌人的奸诈狡猾,段喻寒却以为她的愤怒,是因为母亲受到侮辱,还有痛恨自己的身世。
封三平静的看着她,冷冷的说,“小姐自然可以杀了如今在场的人。但公道自在人心。小姐今日杀遍所有知情的人,也不过是欲盖弥彰四个字罢了。”
段喻寒微一用力,无形中的气流稍稍压制司马晚晴的内力,“冷静!”
封三的积极表现,绝对不是个被敌人利用的棋子。
司马晚晴仿佛已逐渐看清敌人的轮廓,封三、胡天,都在其中。
他们的可恨可恶,让她恨不能立刻杀之,但真相未明,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努力调息呼吸,“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诸位该回去了。”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众人各怀心事。
如果司马晚晴愚蠢一点,会相信玄鹰是杀父亲的凶手,甚至相信自己不是司马烈的女儿,说不定以后真的会依靠段喻寒,在谎言中过完她幸福小女人的一生。
可她的细心敏锐,举一反三,让她逐渐看出阴谋的痕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敌人得逞。
敌人制造了证据来怀疑、否定她和司马烈的父女关系,她该怎样才能反驳他们?
她的父母兄长都已过世,这世上再无人证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而验证父女关系的最好方法——滴血认亲,也因为司马家只剩她一个孤女,而无法进行?
她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诬蔑?
司马晚晴最先想到的就是找那三个证人。
但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无踪迹可寻。
封三的说法是怕她盛怒之下,出手杀人,所以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其实是把他们藏起来,怕他们在她的询问下,终究会说出实话吧。
而娘的那封遗书,她从段喻寒手中拿过,看了许多次,却找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