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司马晚晴的孩子已经六七个月大,为防止外人乱说,自然对外宣称是“坐上喜”。
所谓“坐上喜”,是指洞房花烛夜就怀孕的意思。
当然,段喻寒不会停止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每每在温存之余,做漫不经心状,偶尔提起相询,司马晚晴有时笑而不答,有时说“是你的”,有时被他追问急了,就会扑到他怀里,象小狐狸一样狡猾的笑,说一句“等孩子出生你自然会知道”。
看到段喻寒对司马晚晴温柔备至,两人感情如胶似漆,司马烈感到很安慰,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安排。
就是牧场外本来议论纷纷的人们,也自然止住了那些不堪的传言。
裴慕白在婚礼后,立刻赶往楼兰,做他自己的正事。
临行前,在司马烈的坚持下,他和司马晚晴结拜了兄妹。
司马烈的意思,是希望日后女儿有什么困难,裴慕白会助她一臂之力。
其实,在那夜为孩子的事逃跑之后,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已是好朋友,本不必多此一举。
但顺从长辈的意思,两人还是做了兄妹。
段喻寒知道裴慕白和孩子无关,但就冲裴慕白和司马晚晴的情谊,他就看他不顺眼。
好在裴慕白走得快,否则,段喻寒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醋意大发,做出什么伤害裴慕白的事来。
当下,所有人都期待着司马家下一代传人的降临。人们坚信,新的生命将给连有祸事的烈云牧场带来吉祥和喜气。
连日里,司马烈在教女儿熟悉牧场在各地的产业。
但女儿怀孕期间,不宜操劳,整个继承人培养计划进展缓慢。
好在现在诸事顺利,他有耐心也有信心,女儿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晚饭后,他在二书房小憩。
司马旭已经死了半年,杀他的凶手侠盗玄鹰仿佛自这世上蒸发一样,再无踪迹可寻。
她的徒儿飞飞一直关在大牢,玄鹰好像也不在意她的生死,不曾来救过她。
如果飞飞要被司马家处死,玄鹰会不会出来救她?司马烈思索着下一步行动。
“老爷,有人送信来。”
下人恭敬的递上一封信,信封上居然写了“司马烈亲启”,毫无敬意,也没有落款。
司马烈拆了信,扫了一遍,脸色越发沉重,径自出去。
是夜,司马晚晴翻来覆去睡不着,段喻寒好像很忙,没有回共雨小筑。
她忽然想起,上午看分店的汇报,有几个问题不明白,于是披了外衣,去找司马烈。
到了二书房,门外守卫的下人告诉她老爷出去了。这么晚了,爹会去哪里?既然来了,就拿几本书看吧。于是,她进门去,也看到了那封信。
“今夜亥时七里峰,玄鹰恭候大驾。”
端正的魏碑,触目惊心。
爹去见玄鹰?
不知有没有带齐人马。
爹不告诉她,是怕她知道也要去吗?
段喻寒不在,是不是和爹一起去了?
她要去,会不会妨碍爹?
她一时心乱如麻,但终究放心不下,当即命下人召集牧场内武功高强的精英分子,挑选了二十名,一路驾了马车向七里峰进发。
七里峰上,司马烈迎风而立,警觉的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蓦地,黑暗中两个黑影杀出,雪亮的刀在月光下泛着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