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哆哆嗦嗦的走过去,犹犹豫豫的拿起绳子,不知怎么办才好。
绑吧,是背叛主人,不绑吧,自己性命堪忧。
“把绳子放下。”段喻寒毫不犹豫的命令车夫,又转向绑匪,“你走吧。今天我心情好,不想伤人。”
那男人呆了一下,厉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巧事。就算有人卖假的,我手上这个也是真的。不怕死,你就试试。”
“有胆量你就发射出来瞧瞧?”段喻寒讥讽的说,“牧场里还有四个,跟这东西模样差不多,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那男人见段喻寒这么有恃无恐,有些慌了。
原先拿了这暗器来,不过是算准了天下人都怕它,并没有真发射的打算。
试想一下,真的发射出去,司马晚晴死了,他又拿什么勒索司马烈?
他万万没料到,段喻寒会对他手中的暗器不屑一顾。
难道手中的玩意真如段喻寒所说,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那男人也要一拼。
只要对方有一点相信手中的暗器是真的,他就有胜算。
对司马晚晴来说,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命才是最重要的。
捉了司马晚晴,就是几百万两银子,他绝对不能因为段喻寒几句话,就退缩了。
那男人霍的拿起匣子直逼到司马晚晴面前两尺处,“试就试,反正我烂命一条。你不怕死,我就开动机关。”
看样子,他要豁出去赌一把。
他就不信,面对天下第一暗器,还有人不怕。
“别理这疯子,我们走。”
段喻寒看都没看他一眼,牵了司马晚晴的手,准备上马车。
司马晚晴觉得他的手不如往日那么温暖,才知道他也一样很紧张。
一斜眼,她看到他胸前隐隐有一点血色从里面渗出来,难道是刚才出手救孩子的时候,施展内力牵动了伤口?
她不由自主也握紧他的手,仿佛要给他力量。
他转过头望着她,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好像身后的强大威胁根本不存在。
身后的绑匪气急败坏的大喊,“站住!”两人并不理他,走近马车。
那男人终于愤怒了,一挥长剑,斜斜的刺向司马晚晴。
这绑匪的剑术居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司马晚晴有孕在身,不宜动武,段喻寒自然知道。
他胸口越来越痛,温湿的血粘在衣襟上,此刻只想速速把绑匪制服,当下反手一掌,挡住绑匪的剑势。
长剑被凌厉的掌风弹到一边,那男人这才惊觉段喻寒的武功远胜于己。
本来以正常人来说,武功不如段喻寒,手中唯一可以自傲的暗器又可能是假的,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赶快逃走。
但那男人居然是罕见的贪婪,他眼看两人就要上马车离去,突然之间决定孤注一掷。
不管手上的“斜风细雨不须归”是真是假,他都要试试。
只要司马晚晴暂时不死,他自然可以制服她,要挟司马烈拿银子来赎。
碧绿的匣子,瞄准段喻寒和司马晚晴,那男人毫不犹豫的按下开关。
突如其来的杀气笼罩了四周,段喻寒感到无数的杀意从四周袭来。
“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杀意,是温和的,此刻射出的小针却强劲霸道,夺人魂魄。
段喻寒左手抱了司马晚晴,右手扯下车厢的帘子,急速往前,但人的速度又岂能比针的速度更快?
他蓦然回身,浑厚的内力贯注手中的布帘,顿时布帘展开宛如一把盾牌,他将布帘往袭来的万千小针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