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在一刹那,握紧她的手,猛的刺向自己的胸前。
温热的鲜血和大红的喜服融为一体,匕首血槽中喷出的温热溅湿了她的小手。
“你……”看他如此决然的举动,她又惊又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眼中涩涩的。他居然自残身体,来请求她的谅解?
“原谅我。”他的眼恳切的望着她,出奇的明亮。
她不说话,掉头就走。
他怎样与她何干,她已经被他伤透了心。
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脚步。
回头看他,呆在原地,依然恳切的望着她。
她跺了跺脚,一咬牙,冲过来拉他,就要回牧场。
她必须尽快帮他止血,否则时间一久,他会失血而死。
“晴,原谅我。”他不肯随她走,她也拉不动他。论起倔强和执着,两人竟是一模一样的。
她的心中一片苦涩,他以这种方式来逼她,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始终都能触摸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手上的温热让她心惊肉跳,他明知道她的不忍心,她是绝不忍心他死的。
他是那么的可恶可恨,为什么她还要关心他,还要心痛呢?
她低头咬了咬嘴唇,霍地抬头凝视着他,“先回去包扎伤口再说,好吗?”
他听出她话意中的关怀和妥协,轻轻的笑了。
他流血受伤都在其次,只要她的心回到他身边,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他胸前的那片潮湿越来越大,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可他竟然还很高兴,一点都不担心伤势。
终于回到房里,她不想惊动其他人,自己去打水帮他清理匕首附近的血迹。
看着那把深入胸口的匕首,她镇定的看了又看,竟然刺入了两三寸深,他的残忍又岂止是对别人?
对自己也是这么狠心呀。
她想帮他拔出匕首,又怕那一瞬间鲜血的喷溅,会让他大量失血。
可是不拔出来,又怎么处理伤口呢?
她犹犹豫豫的伸出小手,他又一次握住她的手,用力往外一拔。随着匕首的拔出,汩汩的鲜血再次染红了他的胸膛。
“你为什么这么傻?”她想这么说,终于还是忍住了。她告诉自己,救他是出自善意和好心,绝对不是原谅他。
他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前很多次,他受伤,她都是这样又细心又温柔的帮他包扎。
唯一不同的是,从前她会唠叨,今日的她太过安静。
她又默默的拿了田七粉洒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布带帮他裹好,这才罢手。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一切都在沉默中结束。
司马晚晴和段喻寒的新婚之夜,没有甜蜜,就这样默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