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烈虽在气头上,见她如此神态,却再也下不去手。
司马烈觉得女儿需要好好反省,当下严厉的说,“不要嫁给孩子的父亲,却又要这孩子。爹不知道你怎么想。爹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到明天,那两条路你还没有选好,就让爹代你选。”
他言尽于此,关门出去,把门从外面锁上,又吩咐下人把门看好,这才离去。
司马烈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她前思后想,却终不能依父亲的话去做。
要她说出孩子是段喻寒的,嫁给他,此刻她万万不愿意。
可不要孩子,更是万万不能。
父亲说得出做得到,说不定会强行把孩子拿掉。
想到这,她打了个寒战。
或许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出烈云牧场,逃到父亲和段喻寒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大哥,对不起,不能亲自送你下葬,但为了你的外甥,请你原谅小妹。她向天诚心祷告。
司马烈并不是诚心要关她,不过是一时气极,所以才把她锁在书房内,希望她好好反省。
他自然想不到素来听话的女儿,为了她的孩子,会违抗父命,还会不顾一切的逃走。
下人送了中饭进来,她吃了,又运功调息,总算胎气稍定。
她不急,晚上才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前两次她都是趁夜色溜走的。
一直等到吃了晚饭,天色渐黑,她这才推开后窗,翻身出去。
她悄悄避过下人,先回沐雨小阁拿了血影神鞭,又随便收拾几件衣服、胭脂和银票,才偷偷溜到马厩。
虽然陆敬桥再三叮嘱不可骑马,但此时若施展轻功逃,只会更消耗体力。
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骑马,就冒一次险吧。
“乖……”她摸了摸雪玉骢的毛,把包袱放上去,悄悄的拉了它出来。
后面突的有脚步声走近。
她一惊,血影神鞭如活物般飞向那脚步声,鞭梢指向那人的肩井穴和哑穴。
那人脚步一滑,正好避过鞭子,白衣翩翩,已来到她面前,居然是裴慕白。
裴慕白笑了,“一天没找到你,只好自己去遛马,没想到你在这里。自己家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司马晚晴不说话,准备上马。
“你身体不舒服,不该骑马。”裴慕白拦住她,却看到马上的包袱,吃了一惊,“你要走?”
“不用你管。”她不想节外生枝。
“因为你身体的缘故,所以要走?”裴慕白含蓄的问。
“不用你管。”
“你这样很危险。”裴慕白再次提醒她。她知道他说的对,但仓猝间,也没有其他好的选择。裴慕白看到她眉间的犹豫,知道她是担心孩子的。
“如果你真要走,我去找辆马车。”他的建议听起来很不错,她却不知该不该信任他。
“等我一下。”他话说完,已如飞而去。以他的身手,要制止她离去,刚才就可以,完全不必骗她。她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