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晚晴微微一顿,“和阗之光一直放在大哥屋里,外人怎么会知道?”
她这一问,貌似和捉拿凶手全不相干,却也是最可疑的地方。
和阗之光虽是宝贝,但司马旭向来不喜炫耀,知道这宝贝在他屋里的人屈指可数。
难道求玄鹰来偷东西的人,是司马家很亲近的人?
甚至亲近到可以进出司马旭的屋子?
司马烈微微颔首,女儿的思维缜密,推理严谨,他很满意。
岳中正慢吞吞的开口:“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玄鹰找出来。到时候,如果确定她是凶手,我们就为大公子讨个公道。至于偷窃玉瓶一事,是玄鹰自己查到玉瓶的位置,还是有家贼,问玄鹰自然水落石出。”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师父在哪儿?”司马烈目光如炬,盯得飞飞直发毛。
飞飞忙认真的答:“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去找师父了,不会傻傻的想抢司马姑娘的马。”她这么说,听着也有道理。
飞飞做出一副可怜模样,“司马老爷,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跟司马大公子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顶多就是个偷窃罪。其实我也没偷东西,我就是接了师父递过来的贼赃。”
段喻寒打断她的话,向司马烈说:“此人绝不可放。她是寻找玄鹰的唯一线索。”
这一点,司马晚晴也是这么想。
她拍拍飞飞的背,安慰她,“放是不会放你,不过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不过要委屈你住在地牢一段时间。”
地牢?
飞飞好像已经看到一个黑漆漆,潮乎乎,饭菜犯着馊味,老鼠蟑螂到处窜的地方。
她哀怨的望着司马晚晴,司马晚晴皱了皱眉,“我家的地牢除了不能让你到处跑,其他的跟客栈差不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裴慕白接口说:“关外司马素来恩怨分明。做错事的是你师父,不是你。你就当住免费客栈好了。”
他这话看似安慰飞飞,其实是提醒司马家不能因为仇恨,而把恨意发泄到飞飞头上。
无论她师父是否凶手,她都是无辜的。
司马晚晴对他这话甚为赞许,不由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说“看不出你还挺善良的”,裴慕白笑着回看她,一副“你才知道呀”的样子。
段喻寒冷冷的视线直直的逼过来,看得司马晚晴浑身不自在。她慌忙禀告父亲:“女儿累了,想回房休息。”
“你去吧。”司马烈又吩咐下人带裴慕白到客房休息,众人这才散去。
司马晚晴匆匆逃回沐雨小阁,松了口气。
她不想回忆,不想辨别对段喻寒的感情是爱是恨,还是真的无爱也无恨。
那些可怕的事就象一场恶梦,梦醒了就尽全力忘记吧。
可她真的能忘记吗?
还是他永远不会让她梦醒?
此刻,她还不曾想到自己是关外司马的唯一继承人,从此之后,她将面对更多,肩负更多,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