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微垂了下眸子,唇角勾着抹笑意,很快就不着痕迹的落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对陆时蓁道:“抱歉,我应该给你留一点缝隙的。”
“没,没事。”陆时蓁摇摇头,“骗过去了就行了。”
许拾月看着要坐起身的陆时蓁,给她搭了把手,接着道:“我发现一件事情。”
陆时蓁方才还讷讷的表情立刻变得认真起来:“什么?”
“刚才护士小姐过来,只看到了你的轮椅,并没有看到那条连接我们两个病房的走廊。”许拾月道。
混沌的黑色门洞就那样方方正正的嵌在墙上,在被窗户格栅分割开的日光下就像一扇门一样。
陆时蓁慢慢将自己的视线从那扇“门”上转向许拾月,同她同时看向自己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四目相对。
复杂的讶异跟简单的开心交叠在一起。
于是在这一天,两个来自己不同世界的小女孩拥有了只属于她们两个的秘密。
夏日的蝉鸣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被带到了始终保持着一种安静的病房,偌大又枯燥的病房也终于有了不再拘束着的笑声。
而随着认识的深入,陆时蓁发现这个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小女孩是真的冷静。
原本经历过了很多次的生死,陆时蓁以为自己就足够清醒明白的了,可许拾月比她更甚。
而且她的冷静跟自己的这种全然不同,她的冷静是超过同龄人成熟,沉稳的像个小大人。
不过成熟又怎样,沉稳又怎样。
再怎么样她都还是小孩子,都还是喜欢自己给她雕的兔子苹果。
只有她会雕的兔子苹果。
陆时蓁很是得意,甚至引以为傲。
但有时候也会好奇,为什么许拾月的妈妈不给她雕兔子苹果呢?毕竟她学会雕兔子苹果是她妈妈教给她的。
被子外面的声音闷闷的,有两个成年男女的声音温柔而斯文的传进陆时蓁的耳朵。
是许拾月的爸爸跟妈妈。
相处了这些日,这还是陆时蓁第一次碰到许拾月爸爸妈妈来看她。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陆时蓁慌张又熟练的藏到了许拾月的被子里。
可能是这些天经常这样藏,紧张之余,陆时蓁的好奇促使着她的胆子大了几分。
紧扣住的被子就这样被小姑娘的手指偷偷掀起一条小缝,露出双黑漆漆的眼睛。
跟传进来的声音一样,许拾月爸爸妈妈长得也格外的斯文温柔。
他们恩爱的坐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对璧人,和陆时蓁看的电视里演的男主跟女主一模一样,看着人好是羡慕。
尤其是许拾月的妈妈。
夏日的裙摆格外轻盈,垂在她的身上飘摇而美丽,那垂放在膝上的手指纤细而白皙,不要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她要沾陆时蓁可能都会心疼的抢着自己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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