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时蓁则是那支架在弓与弦上的箭,长长的一支在箭头反射着锋利的光,蓄势待发。
忽而有风卷地起,扰乱了这个看起来安宁的夜晚。
春风来势汹汹,毫无顾忌的穿过浓密新绿的树梢,将房间里破碎微弱的声音盖过去了大半。
床前的月光被缭乱的树影搅得破碎,就这样被胡乱的缠绕在树枝上。
许拾月颤颤的靠在陆时蓁给她编织的温柔中,每一下吻都伴随着她从喉咙吐出的灼热。
比梦来的真实。
无尽的海水朝她涌来,她被陆时蓁托着起起伏伏,像是要嵌进陆时蓁的身体里。
而终于,那把架在弓上的箭射了出去。
正中靶心。
“……!”
无言的声音从骤然碾挪开的唇瓣中发出,纤细的脖颈直直的朝着远处延伸去。
那乌黑的长发实在是太过浓密,厚重的随着探出去的脖颈如瀑布般倾落而下,却也有几缕垂垂贴在脖颈与肩胛,在月光下透着一层薄汗。
接着许拾月那挺直的肩膀便沉了下去,半垂着的眼睛含满了氤氲。
陆时蓁就这样看着许拾月靠在她怀里,真的就像是化作了一滩水,殷红染在她的眼尾鼻尖,冷白的肌肤披着一层温吞却又破碎的月光,每一下呼吸都扯着一抹惹人。
“十月。”陆时蓁轻声唤着许拾月的名字,轻轻用鼻尖点着她的鼻尖,像是在确认对方身份的小动物。
只是这个顺序好像反了。
她们现在都已经气味相同了,还有什么好辨认的呢?
许拾月这么想着,便抬手轻轻捏了捏陆时蓁的脸:“我好久之前就想说了。”
她的气息比陆时蓁不稳太多,一句话断成了两句:“陆时蓁,你真的有点像狗哎……”
“狗?”
两个人的停止并没有让房间里的热意褪去一丝一毫,许拾月的话听着别有意味。
陆时蓁微微顿了一下,接着便扳开了许拾月的唇瓣,似乎在证明她刚才的话一样在上面咬了她一下。
接着就又补偿似的,吻了一下。
轻轻而缱绻,无比温柔的一下。
——就真的像是犬类会有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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