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炎霸——你想得美!
我就是要你愧疚,就是让你痛苦,我要让你的一生都活在悔恨之中,无法自拔!
绕过范炎霸走到范崇恩面前,柳母深深跪拜下去,吓得范老将军连忙去扶,“燕云,燕云!这可如何使得?!”
“老将军,我燕云这辈子没求过别人,当年只求您能保住夫君一条性命……”
范崇恩老脸通红,柳曾氏的这句话让他恨不得撞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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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只求老将军能放过我的孩儿,留他一条活路!让我和沐雨能离开潘阳郡!”
“不行!我不答应!”
范炎霸一下子脑门儿拱火,刚刚得知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已经让他深受打击,如今难道连孩子他“娘”都留不住?
不敢想象日后没有柳沐雨在怀的日子该怎么过,范炎霸的心疼化为愤怒,大声抗议,“小柳儿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他离开郡王府!”
他可以忏悔,可以赎罪,可以接受柳氏母子的任何惩罚,他们可以用最粗的杖板打回来,最难听恶毒的语言骂回来,甚至如果小柳儿愿意,他可以拿刀砍回来,范炎霸都不会皱一丝眉头,但是,他不能让柳沐雨离开自己!
绝对不能让他走!
“你是最没权力说句话的人!难道你这畜生还嫌害得他不够惨?!”
柳母眼眶里冒着血丝,在她眼里范家就没一个好人!
范崇恩当年害死了自己的夫君,而现如今,又纵容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糟蹋沐雨……
柳母指着范炎霸的鼻子,声嘶力竭地指控,“找家沐雨是我的心头肉,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念想……你却这么糟蹋他!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强暴他,把他当做男宠般玩弄,可我那傻孩子却死心塌地地倾心于你,不顾脸面名声地跟你进府,如今却被你打得流产昏迷……你根本配不上他!若你心里哪怕存一丝悔悟,就该放了他!”
柳曾氏仰头目光坚定地转向范崇恩,她知道自己势单力孤,若范炎霸真耍横硬拦,她根本无能为力,若想带泖沐雨离开这苦痛之地,只能拜托范崇恩发话,“老将军,我曾燕云为了朝廷,为了范家,已经家破人亡了……我只求你能保留柳门最后一脉,放我和沐雨远离这是非之地!若不然……”
“我答应!燕云,你快起来……我什么都答应!”
范老将军已经羞惭得无地自容,柳沐雨今日遭此横祸,也是因为自己私心想要留下范家的骨肉,可未曾想不但孩子没留下,又让柳家后人遭此侮辱……
范老将军再也无脸留住柳氏母子,只求他们能安好即可。
“老爷……”
范老夫人欲言又止,自己的儿子流连花丛十几年,只有这柳沐雨的肚子争气,怀上了他的种儿,若是今日真把人放走了,她要抱孙儿的梦想岂不彻底成了泡影?
她当然也心疼柳沐雨的遭遇,更懊恼自己的错信,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应该把柳沐雨留下来,用以后的日子作为弥补才是!
范老将军凌厉的眼神止住夫人后续的话头,斩钉截铁地说,“我范家对不起燕云,更对不起沐雨……事到如今我还有何脸面挽留?一切只听燕云的安排,我范崇恩一定全力配合!”
范炎霸愣愣地跪倒在地,原以为牢牢锁在怀里的宝贝儿,如今就要被带走了……
范炎霸想要大声反对,可是而对柳母,他却无力反驳。
是啊,当初自己如何信誓旦旦地向柳母索要柳沐雨,心里笃定柳沐雨只有跟着他才能平安快乐,享受荣华,可是,现如今柳沐雨正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孩子也没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哦!
这就是我对他的善待?这就是我对他的护佑周全?
每每想到这些,范炎霸都恨不得先桶自己两刀,即使再舍不得柳沐雨离开,此时自己又有何脸面再阻拦?
只盼着小柳儿能先把身体养好,自己再去苦苦哀求挽留,只要他能留下,白己就算是做牛做马都乐意!
几个人各怀心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偌大的展子里静谧无言,而柳曾氏再也不看他人一眼,起身微微向范老将军点点头,走出议政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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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府柳沐雨的小院里,一盆盆的血水倒在屋外的石槽里,就着隆冬的冷意变成了红溜溜的冰坨子。
柴夏子守在柳沐雨的床边,慢慢的摸索着一针一针地扎下去。
“柳大娘,我们这样……骗郡王和老将军……这……”下腹的出血已经止住了,虽然这次的杖责让柳沐雨身受重创,但柴夏子还是相信自己的医力,定能让柳沐雨和肚里的孩子平安无事,可柳母却告诉范家孩子已经没有了的消息……
“柴大夫……您仁心仁术,能救人于弥留,但这伤身可医,伤心该如何医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