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揽翠好似若有所思的样子,婆姨急忙解释,“前府后府的所有吃食本就是咱们来管的,前府留了两个灶眼只是临时有什么么需要熬煮的东西才用,快年关了,老夫人想熬些阿胶补气血,那种东西很费时,见前府的小厨房不常用,就在那边熬了……没想到柳参议赶了巧,说是要吃一段日子的汤药,前府的就让他过来这边煮药了……”
看到角落里几张医馆包药用的纸张,揽翠眼珠子转了转,将纸收进怀里,也顾不得什么补品,只吩咐了婆姨王大娘,不要把自己探问柳参议的事情传出去,便跑回束云齐,气喘吁吁地贴着姚晓娥的耳际说,“小姐,小姐,我有主意了!有主意了!我们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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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要出远门了,王府上下紧锣密鼓地忙活收拾,范老夫人最是不舍,自从老将军不再戍边卫国,两人几乎就没有长时间分开过,今日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怎能让范老夫人心安呢?
“你啊!你啊!难道真是劳碌命?一点闲适日子过不得,这么大年纪还要出门会友,过几日就是宗祠的腊月祭,你怎么就连这几天光景都等不得?”
手里忙活着给夫君收拾贴身的衣物,范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念叨,“为什么不让老友来府里相聚?论声望、论资历哪怕是论年龄,也都该是别人远道来拜会你,你可倒好,事情都做倒了……”
“时间太紧,腊月祭的事情,还要烦劳夫人了!”
范崇恩一直笑眯眯地听着夫人唠叨,多年征战在外,日子久了发现能有个人在身边唠叨惦念自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想着临走前和夫人说些体己话,可范夫人这两天忙东忙西的准备远行的行李,好像不会停下的陀螺,没有一丝停顿的迹象,“好了,好了,别再收拾了……我只是去几个月,你却足足收拾了十几箱子衣物用品,好像要走几年似的……还是说,本就不想让我回来?”
范夫人白了夫君一眼,合上最后一个箱子,手指点着范崇恩的脑门,“时限就是三个月,到时你若是敢不回来,就自己掂量着办!”
在外面范夫人都以范崇恩的颜面为重,一切均以夫君定夺为准,关起门来的一些小吵闹,看似强势,只不过是夫妻见的小情趣罢了,难得两人恩爱几十年,到如今相处间还是这样的小女儿情怀,范崇恩在心底感慨,难道是自己将好姻缘的福运用尽了,没能留些给儿子,所以才让范炎霸和柳沐雨总是不能落实名分?
想到这里,范崇恩不由得叹了口气,拉着夫人在桌边坐好,“芝兰,我这些日子不在潘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炎儿不懂事,你不要和他置气……你是长辈,要厚待小辈们,若是晓娥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就多安慰安慰……”
话到嘴边绕了半圈,范崇恩嚅嗫着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若是……沐雨有什么困难,你多照应着点,荷花池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沐雨他是个好孩子……和我投缘,哪怕是有了什么错处,你也要多包容,若能像对亲子一样对沐雨,我就安心了!”
范夫人心中疑惑,前面还说的好好的,不知为何偏扯出那个什么柳沐雨……
当初他把晓娥推下荷花池,本谈杖责的罪过却让范家这一老一小两个主子给挡了,到现在范夫人心里还愤愤不平,今天夫君临走还要自己照顾那柳沐雨,真是让她更加不忿!
“那个书生有什么好?我看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不说倒还好,今儿个你一提起来,我倒是要讨个说法了!荷花池那件事,于理于情你都该向着晓娥才对,怎么偏帮起外人来?就算你跟他投缘,收了做义子,但也不能纵容他以下犯上,欺负人都欺负到郡王,身上了?!那再过些日子,怕是他把我推下湖,你也要拍手称好不成?”
“芝兰!芝兰!”
范崇恩沉声唤着妻子的闺名,太多的东西让他不知如何说起,“这事说来话长,现在你只要护佑沭雨安好即可,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柳沐雨的身世和其母曾燕云与自己的关系一直是妻子的心病,即使认了柳沐雨做义子,范崇恩也没敢将柳沐雨的身世和自己去韶关的真实意图告诉夫人。
范崇恩不敢想象若是此时将柳沐雨的身世和已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她,她到底会作何反应,也许会怒气冲冲地将柳沐雨逐出郡王府?
亦或者马上布置王府,安排儿子与柳沐雨两人拜堂成亲?
总之,无论哪种结果,必定会闹得轰轰烈烈,让整个郡王府鸡犬不宁!
柳家忌惮前朝旧臣的身份,根本不想与范家有所牵扯,一个大好男儿被逼着雌伏在炎儿身下,根本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让夫人把这件事情闹出去,再想挽回柳氏母子,就更难上加难了!
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范崇恩肃整声音道,“芝兰,只要听我的必定没错,你这些日子且照顾好沐雨,日后定有欣喜!”
眼见夫君要出门远行,范夫人不愿意因为不相干的人闹得两人不愉快,也就勉强答应,“只要他不再惹事,我就不追究他冒犯晓娥的罪过了……”
范崇恩百味陈杂地拍了拍夫人的手,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范老将军早夫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终于踏上了去往韶关的路程,柳沐雨也收拾好了行李,将大概的工作与其它同僚交办好,只等柴大夫的药剂配好,就与母亲一起去韶关待产。
眼看老将军离了郡王府,范炎霸就像是脱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上窜下跳地欢喜一番后,收拾了些贴身常用的衣服物什,兴冲冲地搬进了柳沐雨的小院。
自打那荷花池的事情发生后,范炎霸便搬出了束云斋回到主屋休憩,命人找到那个诱使柳沐雨去内府的侍仆,杖责四十,打断了腿扔出王府,甚至寻了个由头,扇了揽翠五个巴掌……
范炎霸毫不忌惮地替柳沐雨撑腰示威,就是想要让所有人知道,郡王对柳参议宠爱正隆,谁若再敢偏帮侧王妃而慢待柳参议,那就要做好皮开肉绽轰出王府的准备!
扔掉柳沐雨拿给他看的各种政务公帖,范炎霸硬是揽着柳沐雨白嫩嫩的身子厮磨了一个下午,温柔而舒缓的性爱缠绵,让欲望得到纾解,范炎霸满足地靠在床头,柳沐雨无力地瘫软在范炎霸怀里轻轻颤抖着。
窗外日已西斜,红艳艳的夕阳霞光透过花窗投射进来,地龙和火盆热热的烧着,难得隆冬屋子里却蔓延着粘腻的熟度。
柳沐雨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珠,情热褪去后,汗水带走了身体的温暖,拉起被子澜澜地盖在身上,随着胎儿越来越大,柳沐雨越来越容易困倦,窝在范炎霸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打磕睡。
难得看见柳沐雨如此乖巧温顺地窝在怀里打瞌睡,慵懒得像只躺在阳光下晒肚皮的猫咪,范炎霸近乎迷恋地轻捋着柳沐雨鬓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让他漂亮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柳沐雨光裸的肩膀,皮肤细腻的质感牢牢吸住了指尖,更勾引了范炎霸的心神。
手指下移摸到柳沐雨刚刚还盛开着承受自己男物的后穴上,指尖轻压,嫩穴已然闭锁如初。
感受到范炎霸的骚扰,柳沐雨不适地扭身躲闪,继续假寐。
伸手拉开床头的暗盒,却发现里面的脂膏都已经用完了,范炎霸很是不爽,低声怨道,“现今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脂膏润油之类的东西少了也不见添置,这工钱都是白拿的吗?”
柳沐雨被他闹醒,抬眼看了看暗盒,嘴里呐呐地说,“是我让他们不用放的,再过两天就要去韶关了,放那么多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