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辖地之内有无法弹压的乱党,这种事如果上达天听,朝廷必然震怒,一旦怪罪下来,不但自己的前途全无,只怕连性命也无法保全,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将军府也同样希望事态能向平缓的方向发展。
通过胡汉生的大力争取,双方达成了停战协议。
最重要的是,胡汉生不仅替呼伦克林争到了锦州城的关税厘定协商权,甚至还替他争到了一道朝廷的敕封--“关外侯”,以及位于白山黑水间方圆约百里的一块封地。
关税厘定协商权和“关外侯”的爵位都只是眼前的好处,唯有那一块百里封地才是真正长远的利益。
因为有了这一块私人封地,女真族便有了发展壮大的基石和机会。
立下如此大功,胡汉生可说是整个女真族的大恩人,胡汉生在关外的影响力也与日俱增,几乎可与呼伦克林并肩。
一年之后,呼伦克林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胡汉生为妻,并帮助他在关东创立了落日马场。
有女真族在后撑腰,落日马场在关外自然稳如磐石,再加上胡汉生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可其人长袖善舞、权变通达,不出几年,落日马场的生意便蒸蒸日上,成为北方最大的马场之一,连朝廷也不时向其选购战马。
又过了几年,胡家有儿初长成,身外外公的呼伦克林倍加爱惜,将女真族的镇族神功“碧落真力”倾囊相授,以作防身之用。
如此几代辗转下来,胡氏后代又将“碧落真力”多番改良,尤其在胡氏第四代上出了个武学天才胡可可,她虽是一介女流,然习武成痴,在四十岁时突有所悟,将原本全是刚猛一路的“碧落真力”辅以阴柔,“碧落真力”竟然威力剧增,一时间胡可可凭借手中的一柄弯刀和改良后的“碧落真力”几乎打遍江北无敌手。
自此以后,胡家的“碧落真力”终于登上武学的殿堂,落日马场也由此一跃成为江北武林的世家阀门,以至最终在十年之前与“京师赵家”、“齐鲁荀家”、“纵意山城”、“澜涛雅轩”、“关中温家”、“淮阴南宫”以及掌控着南北漕运的“秀水人家”并列为江北八阀。
这七人有如此强横的背景,也难怪来人如此忌惮。
那头领见来人身法奇快,且一招之下便道破自己的来历,心知有异,忙收招抱了“老七”向后一退,手中碧落刀护在胸前,凝劲不发。
而他手下的几个兄弟也奔至他的身旁围成一圈防护,并从他怀中接过“老七”救治。
来人见他们一时之间并无意动手,便渐渐收住身形,在距他们约一丈开外停住。
这时,众人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却见对方青衣长发,黛眉粉面,唇红齿白,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朦胧如烟,竟是一位绝美的妇人。
那头领暂不理会美妇人,反身问了身后手下一句:“老七怎么样?”
“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他胸前断了两根肋骨,暂时不能活动,需要多休养些日子。”他的一个手下答道。
那头领点了点头,放下心事。
他转向那妇人,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无故偷袭我兄弟?”
那美妇人咯咯一笑,白皙的手指一捋颊间长发,娇笑道:“真是没想到堂堂的落日马场的人也会干那不要脸的事,奴家也算是见识到什么才是关外豪杰了!”
那头领浓眉一皱,摸不着头脑,道:“什么不要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那美妇人脸色突地变冷,不悦道:“既然做了,又何必不认?人人都道关东落日马场的少场主‘快刀’胡风是条敢做敢当、顶天立地的汉子,堪称关外第一条好汉,今日一见,却真真叫人失望的紧。”
既然那妇人已指名道姓,说明她极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再隐瞒似乎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当下那头领哈哈一笑,道:“在下确是胡风,只是你的话我实在听不明白。我连见也不曾见过你,哪里就能得罪你了?再说,你甫一见面便出手伤了我兄弟,我尚且还没有向你问罪,你倒来反咬我一口?若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我早就动手了。”
那美妇人哼了一声,道:“我虽是个女人,只怕你也未必惹得起。好了,废话少说,快把东西还来。”
“东西?什么东西?”胡风奇道。
那美妇人秀眉一蹙,嗔道:“你还在装蒜吗?前几日你们在淮南做下什么事来?”
淮南吗?呵呵……原来是那件事发作了。
胡风微微一笑,心中也已有些猜到眼前这位嚣张跋扈的美妇人的来历了。
原来,胡风此次秘密来襄阳,本是奉了家中老父亲的命前来观察江南江北目前紧张的局势,好以此决定家族日后的走向。
岂知一行人走到了淮南,突然收到两则消息,其一,温师仲两个儿子一死一失踪;其二温家要招鹰刀为婿。
胡风当即判断出鹰刀此人对温家的影响力极为关键,决意借给鹰刀贺喜的机会,接触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