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儿此言一出,其中的情意早已暴露无疑,厅内众人纷纷低下头去窃笑不已。
虽说府中早有大小姐和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龟公关系不清不楚的谣言,可谣言毕竟只是谣言,哪有这现场表演来得精彩,来得令人浮想联翩?
年纪大的人不过在心中感慨一下罢了,一些年纪轻的可就不怎么服气了:‘他妈的!大小姐又有钱,脸蛋身材也是绝顶的美人,那皮肤更是嫩得能掐出水来。这龟公真是走狗屎运了,居然能攀上大小姐这道高枝……莫非这龟公在妓院耳闻目染地学了一流的床上功夫,才弄得大小姐神魂颠倒,拜倒在他的胯下?’
一时间,各种肮脏的想法充斥在各人心中,并凭空杜撰出许多鹰刀和温婉儿私会花园、月下偷情的风流场面。
各人心中的场景或有不同,但有一个画面却是大同小异--鹰刀赤裸着身体,挺着胯下巨大的本钱在得意淫笑……
鹰刀嘿嘿干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带了一位朋友来,有些事想和大小姐商量……能不能找个清净的地方细说?’
温婉儿扬脸看了一眼卞停,为难道:‘可我这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处理呢……’
鹰刀对温婉儿使了个眼色,口中道:‘这里的事可以先让淡月顶一阵子,可我的事非大小姐不能作主,所以……’
听到鹰刀如此一说,温婉儿心知必有大事,便也不再犹豫。
她回头对淡月道:‘如此就劳烦妹妹了,我去去便来。’
淡月点头道:‘举手之劳罢了,就怕我做得不好。’
温婉儿当下便领着鹰刀和卞停向右首偏厅走去。
当经过淡月身旁时,鹰刀悄悄贴近淡月耳语道:‘好淡月,先前一番话说得棒极了,我倒不知我们的淡月还有这等本事,我该如何奖赏你呢?’
淡月甚是开心,笑道:‘一时间的莽撞之语,不想竟替婉儿姐姐解了围。爷不怪我多事便好了,哪里还敢要什么奖赏?’
鹰刀微微一笑,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捏了淡月丰满的臀部一把,轻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我先去了,办完了事就来……你身体不好,也别太操劳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犯不着拚命。’
淡月嗔笑着捶了一下鹰刀的肩膀,道:‘这点子事,哪里能累着我了?爷,你快去吧……’
鹰刀招了招手,将站在躺椅后的碧桃叫到跟前叮嘱道:‘碧桃,看着点小姐,别让她累着了……’
见碧桃微笑着点头答应,鹰刀这才跟上卞停去了。
三人来到偏厅分宾主坐下,早有丫鬟上了清茶。
温婉儿挥退下人,对着鹰刀道:‘鹰……林大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现在府里的情况……’说着,拿眼瞧了一下卞停,欲言又止。
鹰刀道:‘我们就是为了替大小姐分忧而来,大小姐无须避忌。这位是纵意山城的卞停卞大将。’
温婉儿虽然不大过问江湖上的事,可卞停的赫赫威名总是听说过的,不禁讶然惊叫一声,离开座椅拜了下去,道:‘不知是卞大叔驾临寒舍,婉儿方才礼数不周,还望卞大叔海涵。’
卞停忙站起身来回礼:‘卞停山野粗人,哪里当得起如此大礼,贤侄女快快请起。’
鹰刀笑道:‘二位就别多礼了,形势紧急,谈正事要紧。婉儿,我刚回到襄阳,很多事还不太清楚,你把府里的情况慢慢说一遍来听听,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温婉儿柔顺的点了点头,开口欲说,突然悲从心来,不禁呜咽道:‘鹰大哥,我……我大哥在昨夜里死了……’
家里连着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大哥身死、父亲和二哥又不知所踪,一时间所有的重担都需要她独自一人承担,这对于一直处在温室中长大的她来说,所承受的压力早已超出她的负荷,身心疲惫之极。
如今,总算鹰刀及时返回,使她感觉到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终于放松下来,不由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停止了哭泣,开始慢慢诉说。
只是很多细节她也不甚了了,再加上她的情绪仍然激动,一些话未免有些颠三倒四让人难以理解,好在鹰刀和卞停均非常人,在脑中将温婉儿所说的重新组合分析,倒也猜了一个大概。
等到温婉儿说完,鹰刀又将他分析出温师仲有可能主动去袭击花溪剑派的推断说了一遍。
卞停一听,不由长叹一声道:‘怪道我收到消息,说昨夜里东城码头有几条花船结队离岸向下游而去,动向颇为古怪,原来是温师仲的手笔。唉,尽管我明白在这种局势下他也是无奈之举,可究竟太鲁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