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匆走进甬道,尚未到达屏门,已听到子母梭李沛然的苍劲声音。
天麟举目一看,三堂五坛首领和十二香主,俱都齐集院中,个个神色凝重地听着李堂主指示迎敌行动。
再看蓝天丽凤,静静地立在那里,粉面苍白,光颜失色,对于迎战大敌,似乎漠不关心,也有些无动于衷。
天麟看得一阵难过,再难抑制心中激动,一声“姊姊”,飞身扑了过去。
众人闻声转头,一见天麟,俱都惊喜急呼:“卫小侠来了。”
但天麟闪过几个香主,越过贺熊与费堂主之间,直向蓝天丽凤面前走去。
这时,呜呜号角,吹得更紧急了。
蓝天丽凤虽然心神若失,眉含隐忧,但她毕竟是久经世面,较天麟年长几岁的人。
这时见天麟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径自走来,芳心不禁一震,于是,慌急中黛眉一展,樱唇含笑,凤目注定天麟,跑步迎了过去,正待问话。
蓦闻李沛然震耳一声大喝:“各位坛主,速回本坛,准备迎击来犯敌人。”
喝声甫落,暴起一声肥喏,五位坛主,十二香主,有的夺门而去,有的飞上房屋,眨眼之间,人影不见。
幻云铁扇黄仲华,专司飞鸽通信,这时也随众急急离去。
天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和骤然而来的慌乱,不觉惊得一愣,心中激动情绪,顿时平静了不少,因此,不觉间停步不前。
蓝天丽凤何等聪明,知道李沛然这声大喝,旨在震醒天麟,这时乘天麟一呆之际,立即急声说:“弟弟来得正好,现在大敌当前,弟弟只有改日启程了。”
这时天麟情绪已乎,轻呼一声“姊姊”正待说什么,两位女侠和兰娟已走至近前。
蓝天丽凤急步向前请安,李、费两位堂主同时向前问早。
两位女侠,答礼之后几乎是同时焦急地问:“莫非是武当再来?”
蓝天丽凤也不解地回答说:“现在尚未接到报告,紧急信号是在骤然无备,通报不及的状况下由了望哨发出的。”
这时,那声呜呜号角,已经停止了。
天麟剑眉一竖,忿然说:“明知有人来犯,为何不迎下山去。”
费庭法立即接口正色说:“未明敌人真相前,不可轻举下山,放弃既有优势,给敌人可乘之机。”
李沛然在旁插言说:“黄堂主已去检查讯鸽,稍时定有消息,请大家先至厅上坐。”
蓝天丽凤立即肃客,请女侠、天麟等人入厅。
几人刚刚进入议事大厅,那声呜呜号角又响了,这次却是悠扬缓慢,顿挫有序,不如方才急促。
蓝天丽凤黛眉一蹙,神色茫然地看了李、费两位堂主一眼,不解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沛然、费庭法,两人俱都紧蹙霜眉,神色凝重,听着呜呜号角声,似乎也有些不解,接着恭声说:“请帮主和卫大侠在厅上坐,卑职等即刻前去第三峰查看,为何先吹紧急信号,现在又发敌人远去……”话未说完,人影一闪,黄仲华已纵身飞进厅来。
蓝天丽凤一见,急问:“黄堂主,第三峰可有报告?”
黄仲华立稳身形,面向蓝天丽凤一躬身,说:“今晨第三了望哨,发现十数里外,尘烟大起,横广约有一里,逐渐向本山南麓接近,渐渐发现尘烟中有车辆马队,通过前面禁区茂林,直向本山驰来,了望哨疑是大队官兵,因此,急切间发出紧急信号。”
李沛然微颔皓首,似有所悟地说,“这定是追寻卫少侠行踪的那些绣帷大车和锦衣大汉,可能他们已探得卫小侠现在本山的消息……”
蓝天丽凤黛眉一蹙,不解地插言问:“既然有意前来,为何又中途逸去?”如此一问,人人俱有同感,因此一阵沉默。
李沛然略一沉思,以判断的口吻说:“他们来而复去,可能有两项原因,一是根本不知卫少侠行踪,只不过路过山下继续向前追寻,一是略有耳闻,但又不敢确定,故而来山前示威,以引卫少侠现身。”
如此一说,众人俱觉判断得有理。
天麟一听,立即面向飘风女侠恭声说:“麟儿决心即刻下山,前去长安,并于中途一查这些人的来历……”
飘风女侠未待天麟说完,立即颔首说:“如此甚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动身吧。”
说罢,众人即刻拥着天麟,步出议事大厅,沿着长廊甬道,直向堡门走去。
蓝天丽凤粉面苍白,神色黯然,但憔悴的香腮上,仍强自掠上一丝微笑。
两位女侠双眉微蹙,三位堂主默默地紧跟蓝天丽凤身后,只有娟姑娘,一直幻想着做母亲的幸福欣喜,等麟哥哥回来,自己的娇躯不知要变成如何肥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