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总坛上下,俱在休息,在丽凤姊姊的香闺中假寐片刻,自觉也无甚要紧。
心念间,已走至床前,立即说道:“姊姊爱护盛情小弟不敢违背,就借姊姊牙床一角,稍息片刻吧。”
说着,倒身床的末端,顺手拉过一个锦枕,垫在颈下。
蓝天丽凤见天麟极顺从地倒身床上,芳心立即升上一阵说不出的幸福喜悦,直感到飘飘似仙,玉腿有些颤抖、酥软。
这种欣喜、甜蜜,无法形容的快慰,是她从没有过的体验。
她轻轻为天麟复上绣被,凤目深情地注视着天麟,樱唇绽着醉人的微笑,娇靥上闪烁着耀人的绚丽,天麟被看得怦然心跳,赶紧收敛浮动心神。
蓝天丽凤望着天麟英挺如玉的面庞,几乎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去抚摸一下那张萦绕芳心,令她意乱情迷的削瘦俊面。
天麟闭上星目,竭力抑制逐渐升华的游动热情,在这一刹那,他发现蓝天丽凤像一只熟透的大蜜桃,给他许多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这许多奇妙感觉,是他在蓉姊、娟妹和杜冰身上从没看到过的。
蓝天丽凤痴立床前,直到天麟闭上星目,才在他的脚下又加上一张锦墩,让他睡得更舒适些。
天麟实在太倦了,心神一静,不觉便睡着了。
蓝天丽凤想象得到,麟弟弟这些天是如何的辛劳,赶赴嵩山大会,急奔紫盖峰,再星夜驰回大荆山,旅途奔波,连番激战,加之焦急愤怒和忧患心情,麟弟弟没有病倒,实是极幸运而欣慰的事。
她看看心爱的麟弟弟睡着了,心情在快慰中渐渐平静下来,她悄悄倒身床上,轻轻盖上绣被,凤目注视着天麟的俊面。
她含着甜笑,幻想着未来的快乐幸福,暗暗祈祷上苍,赐给她所希望的。
渐渐,她的一双明亮凤目也合上了,她的红润樱唇,仍不时掠过一丝甜甜微笑,想是遇到了她希冀的美好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蓝天丽凤由甜梦中惊醒,睁开凤目一看,只见一个小侍女,神色惶急,面色苍白,正急步走向床前。
蓝天丽凤芳心一震,知道总坛又发生了重大事情,因此紧蹙黛眉,凤目注定急步走来的侍女。
小侍女走至床前,神色惶急,强自压抑有些颤抖的声音,几乎令人听不到地说:“帮主,飘风女侠来了。”
蓝天丽凤一听,赶紧一定神,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麟弟弟,悄悄坐起身来,附在侍女的耳边问:“女侠在什么地方?”
小侍女立即焦急地说:“快要进来了。”
蓦然,厚重的帷幕被侍女缓缓掀开了。
飘风女侠容光焕发,满面含笑,像往日一样粉面上充满了亲切、关怀之色,缓缓走了进来。
蓝天丽凤立身床前,强自镇定慌乱心神,立即含笑恭谨地轻声低呼:“伯母请坐。”
飘风女侠在帷幕掀开的同时,双目余光早已看到熟睡牙床一端的天麟,但她却佯装未见。
这时看了蓝天丽凤不安的神色,立即惊得粉面一变,低声急问:“丽凤,你病体未好,怎可轻易下床?”
问话间,急步向前,伸手握住蓝天丽凤的一双冰冷柔夷,惊得双目一直关怀地望着蓝天丽凤的憔悴粉面。
蓝天丽凤见女侠像往日一样的亲切慈爱,心中焦急不安的情绪,顿时平静下来,因此不答反而羞涩的低声说:“弟弟太倦了……”
飘风女侠未待蓝天丽凤说完,立即以微带责备但充满了慈爱的口吻低声说,“丽凤,你以后不可太宠你的麟弟弟,你在病中怎能再劳神照顾他,这样他会更任性,更不听话了。”
说着,秀目慈爱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天麟,继续以愉快的声调说:“麟儿有你这么一位姊姊关怀爱护他,实在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你……”
蓝天丽凤听得芳心剧跳,粉面羞红,内心有着无法抑制的激动喜悦,因此,未待女侠说完立即兴奋地颤声说:“伯母……”但以下的话,她突然又不知如何说才好了。
恰在这时,侍女送来两杯香茗,蓝天丽凤立即接口继续说:“伯母请用茶。”
飘风女侠依然低声致谢,不时望着床上的天麟,神色间充满了母子之情,似乎极怕高声谈话会惊醒了天麟。
蓝天丽凤听了飘风女侠一番话,不啻服了一付灵芝玉液,觉得浑身舒畅,病情完全好了。
飘风女侠坐在锦墩上,品了一口香茶,压低声音说:“四妹玉箫仙子回来了,她已见到玄行仙长……”
蓝天丽凤未待女侠说完,立即接口说:“谢谢伯母,麟弟已说过了。”
飘风女侠慈爱地一笑,接着愉快地说:“既是这样,我不再打扰你了,你现在仍应静养,少劳累才好。”
说着,站起身来,瞟了天麟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蓝天丽凤起身相送,虽经女侠再三劝阻,但仍送至外室,直到女侠的背影穿过小厅,才转身走进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