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西天,仍是一片朦胧,尚分不清山峦岭峰。
太阳升起不久,三危山已清晰可见了。
天麟举目一看,山势巍峨,重峰如林,白云悠悠,缭绕半山,各峰巅顶,插入云上,俱不能见,看其雄伟气魄,峻险山势,实不亚于中原名山五岳。
飘风女侠看罢,转首对天麟三人说:“三危山高可接天,气候酷寒,峰上积雪终年不溶,虽值炎夏,有时依然如若严冬,你三人应时时注意运功拒寒。”
天麟三人,俱都连声应是,但心中却都有些不信。
中午时分,已达三危山东麓,劲风渐强,气温骤低。
天麟三人,重新系紧鞍辔,整理衣衫,翻身上马,纵骑直上。
一阵狂驰,已越过数道崎岖横岭,渐渐深入群峰之中。
天麟游目一看,山势愈走愈险,劲风愈吹愈强,气温愈来愈低,整个山区沉静死寂,毫无一丝生息。
尤其寒风凛冽如剪,女侠、丽蓉尚可运功抗拒,杜冰功力较浅,坐在马上,樱唇已有些发青了。
但跨下的四马,却是立尾竖鬃,热气腾腾,纵跃飞奔,宛如临空而行,四马一声长嘶,万峰回应,山野空谷中,历久响着雷鸣。
天麟看罢,不觉剑眉微皱,心说:三危山如此之大,万峰矗立,山脉绵延千里,如不引出哈普图三佛,如此寻找,不啻大海捞针。
继而一想,哈普图三佛究竟住在哪个峰上,哪座高峰是凌云崖?
想及至此,心中不觉有些急起来。
这时,四马骤然停止了。
天麟定神一看,脚下已是两座高峰之间的深涧,宽约二三十丈,深不见底。
涧中浓云弥漫,冷气飕飕,奇寒刺骨。
仰首上看,峰高接天,虽有突石斜松,登上峰顶又有何用?
游目左右,发现深涧向左弯去,且宽度渐窄。
天麟转首对女侠说:“妈,看形势,我们不能再乘马前行了。”
飘风女侠微蹙黛眉,粉面略有难色,游目看了一阵,微一颔首说:“改道已不可能,就在此下马前进吧。”
说罢,四人飘下马背,各自在鞍囊内取了一些食用东西,并将马缰系在鞍头上。
天麟微一挥手,骅骝一马当先,直向一座松林内奔去。
俗语说“深山暮色早”,这时酉时不到,山中已经暗下来。
四人略一打量,天麟星目一亮,倏然停住身形。
女侠、丽蓉、杜冰三人顿时发觉,相继停身,女侠立即不解地问:“麟儿,有什么发现吗?”
天麟剑眉一蹙说:“妈,三危山连绵千里,插天高峰如林,我们这样盲人瞎马地乱跑一阵,得到何时才能找到他们?”
飘风女侠未待天麟说完,即问:“麟儿,依你的意思,应该如何?”
天麟仰首看了一眼身前的百丈高峰,说:“我想到峰上看看,哈普图三僧自称三佛,一定住在一个规模宏大的寺院里,登上峰顶,定可看到一点儿亮瓦殿脊,然后我们再认准方向前进,才有准据。”
丽蓉、杜冰都觉有理,但两人却没有说什么。
飘风女侠一想也对,立即点首说:“好吧,你上去看看,我们在此等你。”
天麟见母亲已经允许,亮影一闪,已纵至一道峭壁前,接着一长身形,宛如一道垂直银线闪电向上升去。
一阵飞身腾跃,脚尖轻点突石,手指轻拈斜松,身法轻灵,快如猩猿,眨眼巳升进一缕缓飘的薄云中。
飘风女侠有些看呆了,她虽知爱儿武功高绝,但却从未目睹,如今亲眼得见,也自叹轻功不如爱儿了。
天麟升上峰顶,只觉寒风凛冽如剪,到处旋飞着冰屑雪花,扑在身上,发出一阵沙沙声音。
立定身形,游目一看,峰上又是一番景象,苍松覆雪,冰岩如林,一片银色,鸟兽绝迹。
举目远眺,重峰连绵,无涯无际,俱是皑皑白雪,到处旋飞着雪雾。
峰上尚能看到落日,西天红霞,艳丽冲天,反映着旋飞雪雾,幻出漫空绮丽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