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左都尉躺在榻上,一条左腿从膝盖以下全没了,被包扎的地方全是血迹。人还昏睡着,额头在发着热,这样还活
着还真是个奇迹。
一旁照顾的大夫神色凝重道:“小的实在已经尽力了,赵左都尉的伤还是反反复复的……”
李衍坐到塌边,伸手去拆包扎的伤口。
大夫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阻止:“皇上,不可……”
李衍摆手,示意他禁声。
大夫立刻闭嘴,然后眼睁睁看着李衍解开了赵左都尉包扎的伤口。那伤口化脓边缘已经腐烂,一看就是感染了。
他若不来,恐怕这命是保不住了。
李衍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一管麻醉剂想给赵左都尉用上,但看了看边上紧张的大夫,又把麻醉剂放了回去。然后调出系统里的‘痛觉转移卡’,写上了赵左都尉和阿赤容烟的名字。
之后他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刀,消毒后,开始给赵左都尉去掉腿部的腐肉。
他手看上去瘦,但动作又稳又利落。
场面太过血腥,大夫看着都忍不住心颤。但平日里连换药都能痛醒的赵左都尉,此刻一点反应也无。
就像睡着了。
若不是眼皮在动,大夫都要以为人已经死了。
待李衍给他止了血,用了抗感染的药,再重新包扎后,赵左都尉依旧一点反应也无。
大夫很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李衍起身,又从袖子里掏出自制的金疮药和抗感染的药递给大夫,交代道:“每日给他换药的时候用,伤口不要碰水。”
大夫连连点头,然后目送他离去。
李衍整个人也很疲惫,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不断-1、-1、-1的血条,揉揉眉心,去了知州事先准备好的屋子休息。
与此同时,远在宣城,正在和部下复盘今日战事的阿赤容烟突然感觉自己左膝盖骨一阵剧痛。好似有人在拿刀一点一点剜着她的肉,疼得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不想部下看出自己的异常,咬牙挥退了所有人,然后喊来了巫医。
巫医进来时,她整个人蜷缩在榻上,后背额头都已经大汗淋淋,摆在床头的枕头都叫她咬破了。
巫医大骇,替她把了脉后,确定没有中毒,才问:“王哪里不舒服?”
阿赤容烟牙关打着颤,指了指自己的左膝盖骨:“有人在挖本王这里的肉,疼!”
她
闭了闭眼,疼得已经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巫医仔仔细细替她检查了一遍膝盖骨,膝盖处完好无损,没有磕碰也没有受伤,没有任何异样……
但瞧自家王上的模样,又是真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巫医只能开了点止疼的药给阿赤容烟敷上,但一点用处也没有。
待那阵剜肉的疼过去后,阿赤容烟只觉得自己腿还在一阵阵的疼。
巫医小声的问:“莫不是王体内的蛊虫在作祟?”
“不可能!”阿赤容烟不耐的挥手让巫医出去,然后闭眼缩在榻上熬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