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的人集体震惊,待再接到陆小宁的调令时,看陆小宁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陆状元郎和皇上果然有一腿,这才在几天,就直接调到大理寺去了?
大楚开国以来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这事很快就传开了,原本打算次日上早朝继续劝李衍选妃的一帮大臣耐不住了。
立刻纠集了七八个人进宫面圣,要求李衍收回调令。
李衍压根不见他们,问就是心疾犯了,起不来。
几个大臣又来从前对付先帝的那一套,说是李衍不出现就跪死在那。
然而,他们跪到半夜,也没人搭理他们,连走过的宫婢小太监都不看他们一眼,仿佛当他们不存在。
跪得委实没多大意思。
时至子夜,周大学士先站了起来,迟疑着商量:“要不,我们先回去,明日早朝再来?”新帝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他们纵使撞死在御前,可能新帝都不会看眼。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吓得捂住心口吐血,反过来骂他们太吓人。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憋屈。
这官是一天都不想当了。
几人起身往宫外走,走到宫门时,却被告之宫门关了,没到时辰不开。
“几位大人要不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要不还回清心殿前跪着?”
周大学士怒了:“荒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等是为朝廷事忧心,大半夜的怎么能让我等露宿宫内!”
守宫门的将士没好气道:“既然诸位大人也知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何必进宫为难皇上?这不是诚心找不痛快吗?”
好好好,居然在这等着他们呢。
几人气得要死,来回踱了几步,正想着要如何是好呢。宫门外突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紧接着有人高喊:“北疆急报,速速开门!”
很
快,沉重的宫门被打开,一个腰间别着黄旗的血人高举手里的竹封急报,一路从他们身边卷过。
宫门外的马匹早就累得倒地不起,一阵血腥气扫过,冗长漆黑的宫道上只听得见跑动起来的哒哒脚步声。
声音的回响叫人心慌。
周大学士几人神色同时凝重了起来:北疆急报?北疆出事了?
几人也不出宫了,折身又往宫里赶。
还不等几人赶到清心殿,护送阮太妃出宫的护卫又浑身是伤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待他们赶到清心殿时,就见之前声称心疾犯了的皇帝冷着脸坐在御前,神情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很快他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在三皇子回京奔丧,阿赤容烟趁着拿种子的机会,突然带兵突袭潞城。阮大将军毫无防备,战死。羌北军已连占三城,阮家军死伤无数,撤往蓼城死守。
同一时间,三皇子和阮太妃在前往北疆的路上又被高手伏击了,三皇子为救落水的阮太妃下落不明。
众人惊骇:好个阿赤容烟!果然和她父兄如出一辙,都是奸诈之徒!
该来的还是来了,阿赤容烟一直没动静,当是先前都在积蓄力量。
阿赤容烟是一早就计划着要入主中原,还是真因为皇姐的死才这么干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养虎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