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
“我们前天才结婚,你看房里的一切都是新婚的模样,顾言之,就算你要照顾溫采音也不必离婚。”我喉头发紧。
“那我是用什么身份照顾她?”他立起皮箱看着我,在房间里昏暗的壁灯的灯光下,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一个有妇之夫去照顾她,你觉得采音会接受吗?”
“所以,你轻而易举地放弃了我?”尽管这句话是句废话,但我还是说了。
说完了,觉得更无趣,因为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他提起皮箱就往门口走。
我很没出息地跑到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很困很累,他也很疲惫,两个精疲力尽的人很显然不适合在这样的夜里纠缠。
但我不死心,我不甘心在新婚第三天就被抛弃。
他微微蹙眉,他对我一向没什么耐心,低压着嗓音开口:“傅筱棠,让开。”
“在你心里,真的一点点我的位置都没有?”我嗓子也哑了,几十个小时没睡,我如同行尸走肉。
他终于抬眼看了看我,目光凉凉的,就像今晚的月光。
他没回答,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一边,然后就提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门。
我赤着脚追上去,他步履如飞,提着那么大的皮箱还走的那么快。
我光着脚,木地板太光滑,我下楼梯的时候太急了,不小心扭了脚,疼的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仿佛没听见,充耳不闻地走到了楼下,我忍着痛奔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我闻到了他身上医院里的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溫采音一直以来都喜欢用的香水味。
这些味道掩盖了顾言之的气息。
本来,他身上有好闻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这三年来,我们日日夜夜待在一起为了公司奋斗,每当他靠近我跟我商量公司的事情的时候,我都会闻到他发丝上熟悉的香味。
我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仿佛我现在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顾言之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的脸贴在他笔直的后背上,我一迭声地说:“顾言之,别走,别走,好不好?”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腕上,一如既往的温暖。
但他不是握住我的手,而是用力地将我抱着他的腰的手给拉开了。
我的脚脖子在钻心地疼痛着,我只能像丹顶鹤一样用一只脚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
客厅的灯光很亮,我都睁不开眼,只感觉到顾言之压根没什么温度的目光。
“傅筱棠。”他的声音已经很忍耐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我答应跟你结婚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因为爱你而娶你。”
“你不爱我。”我仰起脸来看他:“一点点,一丢丢都没有?”
他很平静地看着我,平静到我觉得他可能会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剑插进我的胸口也不会眨一下眼。
我在顾言之的脸上从来没看到过特别大的情绪起伏,唯独在溫采音的面前,他才有了点温度。
忽然,我泄气了。
我以为我快走进顾言之的心里了,原来可能并没有。
我想拉住他袖子的手无力地垂下去,伴随着我这个动作,他说。
“傅筱棠,这辈子,我不可能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