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面上不能慌啊,于是赶紧从地上跳起,和元泽立时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做好了随时戒备出击的姿势,而嘴上则开始为刚刚那一下“始料不及”找补,还有放狠话。
“你TM不要太卑鄙!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出拳,老子鄙视你!有种现在就来面对面一对一单挑啊!说好了,老子数到三才开始……”
正打架打得激烈中的赵伦还不忘观察着元泽这边的动向。一听那个男人又说这话,一时气上心头,于是想也不想,恶作剧地直接喊了——
“三!”
他的声音恰如其分地插了进来,而元泽反应极快,在赵伦的话音刚落下时立马响应着,高高飞起了一腿!
男人又是始料不及挨了一脚,人直接被踢飞摔到了墙上,在脆弱的墙体里砸出一个人形,随后浑身瘫软无力地摔落在了地面上。
众人哗然。
其中有人幸灾乐祸:“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呀!”
面对周围的声音,元泽没有得意,仍旧冷着一张脸上前,二话不说,抬脚又来了那么几下,却并没有狠下力道了,俨然就只是发泄。
“谁是辣-鸡被人甩了?你说谁?再说一遍?”
男人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再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和流氓脾气,只剩下很没骨气的不停哀求。
“别打了别打了,老子……不,我才是辣-鸡!我才是中看不中用,被女人甩的辣-鸡……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脚吧?”
酒精的刺激让元泽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压根就没听对方在说什么,猩红着一双眼继续踩踏着。
男人胃里的酸水都被踩得吐了出来,求饶的声音渐渐变弱,像是已经晕过去了。
这会儿,赵伦终于处理完了那三个小喽啰,一转头就看到这边架势不对,赶紧过来拉架。他把手搭在元泽的肩上。
“好了好了,他已经晕过去了,别踩了……别踩了!”
赵伦好说歹说元泽都没听见,他只好双手从背后架住了元泽的两只胳膊,用力扯着元泽想远离对方。
可元泽却脚上跟对方杠上了,被拉远了之后仍旧抻着腿要去够,看样子更像是在酒醉撒泼。
赵伦无奈叹息,随即低声在元泽的耳边吼着。
“你要是把人踩死了就麻烦了!嘿我这……我说!你要是坐牢了,就没法回去找祁久念了!听见了吗?你清醒一点!”
果然,“祁久念”这三个字一出,元泽的所有火气都瞬间烟消云散。
元泽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垮下了肩膀,又恢复到之前那副失恋后自怨自艾的可怜模样。
“他也不会想见我的啊,我也不能见他,我怕忍不住又要生气……我能怎么办啊……不行!我要喝酒!喝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元泽想一出是一出,这样说完后,转身就朝着吧台那边走去了。
赵伦这会儿也不阻止他了,松开了手,由着元泽回到了吧台那边继续点酒。
等回头时,赵伦歪着嘴盯着地上软软一滩的人形泥巴嗤笑了下。
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小沓红色大头纸币,自认不是什么道德高尚好人的他,这会儿也对着被打趴下的男人幸灾乐祸地嘲讽了起来。
“刚我确实不想出点‘血’,现在好了,这次我就真的选择出点‘血’了,医药费你拿去呗!哦!忘了你现在起不来……”
赵伦顿了顿,往人群中一瞥,手里的红色纸币朝那个被身后人离远了只剩下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晃了晃。
“你来帮他拿。”
他指着的女人,就是那个勾搭赵伦不成而喊出疤脸男准备抢钱的女人。
此时突然被叫到,她的腿都软了,差点跌坐地上。没想到,却只是让她过去拿钱,吓得她赶紧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取了钱说了声“谢谢”后,转头就跑到男人的跟前哭哭啼啼地喊着:“亲爱的你别挂啊~”
连哭声都是嗲得不行,听得赵伦险些要把自己耳朵挖了,耳不听为静!
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周围的人也散了,大家嘻嘻哈哈地又喝上玩上了,转头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群众就是这样,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大家最多只当是口头上的乐子,热热闹闹地说上几天也就好了,谁管男人和女人还有那三个小喽啰以后还敢不敢露脸呀。
而吧台那边的元泽,今晚上大概也不会有人再靠近了。瞧刚才他那副“活阎王”的样子,就都知道不是什么可以招惹的人就是了!
赵伦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空荡荡只坐着元泽一人的吧台。
赵伦也给自己叫了一杯酒,喝着喝着,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也曾这么舍命陪君子过,理由还都是因为一个祁久念。
这已经是元泽第二次被甩啦!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赵伦想着想着把自己给无语笑了。
“喂,我说,阿泽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放下祁久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