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道:“你都这么大了,放旬假就来接你回家,平时就你小礼哥或者晓月嫂嫂来接你,知道了吗?”
“好吧。”
余冬拖长声音,快步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草编小狗递给余满,“哥哥,这个你拿回去。”
“就当是我陪着你们啦!”
四月初,清明前后,种瓜点豆,除此之外,水田的备耕也准备妥当了,翻地施肥除草,耕地耕了一轮,雨纷纷扬扬得下,育苗也悄然进行中。
河西村更是忙活个没完,作坊的生意可不会因为农忙农闲就停了下来,可为了那半亩田把一两银子丢了那也不值当,还不如直接找着相熟的人家花个几十文回来帮忙。
因为这,河西村一时间热闹得很,往来的人不少,余远山担心会出岔子,还让村里几个老人闲着没事就在村里晃悠,四处盯着,免得会出事。
家家户户忙个没完,余满他们倒是不需要操心地里的活儿,水田从刘长柱家里收回来了几亩,家里吃喝够了,作坊订单络绎不绝,贺晏现在一门心思就操心着余满。
平日里吃完没事就在村里散步,和这个叔么聊几句,又和那个婶子笑几声,倒是过得比在铺子里快活多了。
偶尔无聊了,两人还一起捣鼓起婴儿车、婴儿车、安全椅,捣鼓到一半,发现到底不是这个路子的人,转头跑去余木匠那边。
没几天就带了两套婴儿车、婴儿车回来,一套送到余时仁那边,正好先给满月的小姑娘用上,当然,婴儿车还没这么快用得上,起码得等会坐了才能坐婴儿车,婴儿车倒是可以用了。
余时仁看着怪模怪样的婴儿车,“这车子还给小冬玩的?”
“当然不是,这是宝宝车,让大伯娘在这缝个舒服的垫子,这样的……腾不开手的时候把小姑娘一放,岂不是正好。”贺晏说。
余时仁摸了摸,很是心水道,“看起来真不错,多少银子,我给你。”
“不用,余木匠那边没收几个钱,”贺晏说,“对了,大伯呢?”平时不都在家里逗孙女吗,用大伯的一句话,孙女轮不到他抱,听个声音也是怪有趣的。
“别提了,去了方家。”余时仁有些头痛。
贺晏眼前一亮,恨不得抓一把瓜子出来,忙问道,“什么事?不会又没考上吧?”
余时仁看着他一脸“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的样子,顿觉好笑,解释道,“这真让你猜对了。”
二月县试,半个月后是府试,府试过后四月初便是院试,自四月来方家人自觉一雪前耻,下巴恨不得昂到天上去,也就是大家都忙,要不然早就闹起来了。
哪里知道半个月后,方铭一声不响回来。
“自然是没考上了,要考上了可不是这做派,这下可好,原本方家老大就不舒服很久了,就想着这次考中秀才能给家里免赋税,也算不白读一场,哪里知道人又没考上,这回不用他妻子闹,他做老大的都忍耐不下去。”
“再加上方铭也到十九了,他大哥可不想养弟弟,这不闹着让方铭从书院里退学,去县里找个账房的营生干着,再娶妻生子嘛。”
余时仁没说的是,方铭自是不肯,话赶话还说了不少东西,说要不是没退亲他有银子他就不需要钻营,浪费这么多时间在那些富家子身上,现在作坊的东家就是姓方……之类的话。
这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余远山脸都黑了,当即连主持都不想主持,拂袖而去。要不是后面方家闹得都要拿刀了,他被逼着又过去了。
方家的事贺晏听了个乐呵,随后就抛之脑后。
临近五月初,日子一天一天逼近预产期,贺晏嘴角都长了两个燎泡,余满倒是心宽,还反过来劝慰人。
这日一早,碧空如洗。
和往常一样,贺晏起来洗漱完就着手准备早饭,孕夫郎的早饭需要营养均衡,好在余满没什么挑嘴的,除了干呕外,吃什么他都觉得挺好,鸡蛋、肉包、馄饨还有一碟青菜、一把野果子,吃得肚子……
“哎哟,好饱,饱到有些涨。”余满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贺晏放下筷子,“不能吧,跟平日食量差不多啊?”馄饨的分量也不多。
“是不是要生了?”贺晏问。
“不会吧,还没到时间呢,我走一走消消食,可能撑着了。”余满挺着肚子在院子中走来走去,结果越走肚子开始痛起来。
不会真的要生了吧?!
没过一会儿又不痛了,他又放心下来。
半晌过后,肚子又开始痛起来,余满继续走,继续怀疑。
反复几次,下面突然热乎乎的,水流顺着大腿滑落,裤子都被打湿了一片,余满总算“哎哟哎哟”地呼叫起贺晏,“贺大哥,我羊水穿了!”
“什么?!”贺晏抹布一丢,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过几日才生吗?怎么预产期还有提前的,羊水穿了,小满要生了……脑海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贺晏急得手都在抖,最后狠狠锤了自己一拳。
快速跑过去将夫郎半抱进屋子里,好在产房已经收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