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余满连忙摆手,他就是一时想岔了。
贺大哥说得有道理,他们才同房多久,这事完全不用操心!而且他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说不定不用一年呢。
余满又高兴起来,凑到贺晏身边蹭了蹭。
到了晌午,贺晏正要做午饭,沈大平在院子外高声呼喊,“东家——”
余满出来一看,“沈大哥,你怎么过来了?地里有事啊?”
沈大平憨笑道,“东家,三亩地的稻子已经全部收割好了,正在谷场晾晒,按照这天时应该晒两日差不多了。花生也全部拔了,你看看是要剥壳脱粒了,还是就这么晒?”
至于另一个秋粮黄豆,余满没有种,也不需要打理。
大部分村人都会选择将花生剥壳脱粒,因着这样的花生会卖得贵一些,直接卖给榨油的工坊或者商人就成,剩下一小部分又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水煮后晒干,一部分就这么晒干。
一个用来当零嘴吃,一个则用来做吃食。
沈大平这回过来除了交代地里的事外,也是想知道剩下的花生要怎么处理。
竟是三天不到,就给弄得七七八八了,余满有些惊讶,“沈大哥,你等会儿啊,我进去商量一下。”
他转身回屋里,把这事和贺晏道来。
贺晏沉吟片刻,“花生榨油的话,我们自己也能榨油,但很麻烦,不如买。”
“往年爹么是怎么处理的?”
“和大家一样,大部分脱粒晒干拿去卖,剩下的自己吃。”
“那我们也这样吧,留一箩筐晒干,剩下都脱粒卖了。”
余满点头,“那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报酬,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把稻子割了,没想到连花生都给拔了。”
之前说用豆渣换劳动力,眼下看来确实不妥,但给银子那更是不妥,毕竟之前已经说好了。
“家里还有藕粉吧,拿一些给他们。”
“好。”余满提了个篮子出来,里面放着都是藕粉,贺晏问,“够分了吗?”
“够了吧,一人四包,沈大哥那边多一些,六包。”篮子里一共三十包。
“行,这可以了。”
很快,余满将篮子递给沈大平,“沈大哥花生给我们留一箩筐晒,剩下的全部脱粒,还有这你拿去分,一人四包,剩下的是你的。”
“不要,我都收了月钱了怎么还要这个,而且他们也换了豆渣了,东家你可别……”
他想说别太大方,到时候容易被人给黏上了。
这藕粉他见着乐哥儿吃,还以为只是看着稀奇,没想到问了价格,倒是不出所料得贵,这么一碗就要十二文。这篮子里这么多,得有几百文了!
“沈大哥,你别拒绝,就当是我们感谢大家过来帮忙的。原本就是说豆渣换的是割稻子的事,而且旱地那边还要脱粒呢,这些事都得麻烦沈大哥多操心了。”
听到这,沈大平把篮子接过去,“东家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做好。”
余满把藕粉的吃法交代清楚,才让沈大平离开。
沈大平拎着篮子,一路走,有人问他手里拿着什么。
他便扬声说,是东家见他们干活干得利索,犒劳给他们的藕粉!这几日干活的人家都有!
“真的假的?他们不是已经换了豆渣了嘛!”姓方的妇人撇嘴。
“这还能有假,我手里的就是,知道这卖多少一包不,”沈大平头一昂,“十二文一包呢!”
“什么?!”他们这也太赚了吧,早知道她也过去帮忙了!
藕粉和豆渣哪一样她都想要啊!
没看余家那稻子长得就是比他们精神么!
藕粉的事很快传到地里干活的人都知道了,大家坐在田埂休息吃饭,还在议论纷纷,后悔自己手脚太忙了。
等他们也想劳力换豆渣的时候,人家就说已经不用了。
后面开了店铺,连豆腐都没处买了,更别说换豆渣,总之就是后悔二字!
而那六户人家知道后,高兴得不得了,原以为有豆渣回去沤肥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得到十二文一包的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