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就回去了。”
贺晏将背篓与油布雨衣,都给带上了。
余庆义抱着一堆不知从哪里买回来的棉布,大多是碎布,还有三匹完好的棉布。
“小贺,这布你先帮我拿回去给我阿么,他急着要。”
能早一些拿回去就早一些,免得他在家着急。
贺晏没问理由,将包裹塞进背篓里,而后才出了门。
路上,他乘着竹筏先到了东柳村做陶罐的人家那定了两百个小坛子,还有十个大的。铺子要是出了这批货后,也不剩什么存货了,因此还得多做一些放着。
一口气定两百个,自然这个价钱就不可能八文一个。
贺晏比了一下,七文一个。
做陶罐的全大得了这生意,高兴地不得了,也没跟他挣来争去就答应下来了。
这一个多月家里陆陆续续卖了有两三百个陶罐,大大小小,加起来可挣了有二两银子有多。
眼下又一口气接了个大单,虽说便宜一文一个,那便宜不少,但要按照八文一个,卖两百个他得卖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卖完。
这生意谁都会算,他便宜一文把大客稳住,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袋子里。
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七文一个也不算便宜,他们的柴火陶泥都不需要花钱就是费些功夫,七文钱纯赚五文钱呢!
贺晏放下半两碎银子当订金,一路上东柳村的人见他面生还问他来做什么的。
贺晏便说,“我是来找全大定陶罐的。”
还有认识的他的人指着他说,“你不是那入赘给了豆腐哥儿的贺……”后面的愣子二字就被咽下去了。
“什么?他就是那个入赘后,豆腐卖得到处都是的愣子?不是吧,他瞧着这么俊朗,一点儿也不愣啊。”
“就是他,我肯定没认错,我在河东村见过他。”
“嗷嗷,对,你在那边有门亲戚,看来传言不可信啊,难怪人家生意做得这么火热,那这全大这回不是赚死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贺晏还在场听着他们说话,扭头望着贺晏,生怕他会像传言那般暴起打人。
贺晏笑了笑,“各位婶子叔么,我就先走了,还有些事情。”
“哎哟……”妇人心脏扑通扑通跳,捂着说,“真……俊俏啊!”
“对啊!”
一时间,贺晏来全大家订了许多陶罐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家开始来客不断,都想打听到底挣了多少银子。
还有一些厚脸皮的,人还没开始挣钱就已经摊手借钱了,气得全大媳妇抡着扫帚赶人。
另一边,贺晏先回河西村,把余庆义托他拿回来的包裹送到三叔么家。
“哎哟太好了!”方兰草将包裹拆开,一块一块布看,“我还以为要晚上才能拿到了,没想到你就回来了,这感情好,我这活得快些做。”
说罢方兰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我想用布做书包去卖,卖了银钱我们一人一半,三叔么也不白要你这个点子。”
一开始赶制书包的时候他还觉得纳闷,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用来装书呢,像人家用书书箱不是挺好的。
等做了一半,形状出来了,他掂量一下,就知道书包的好处了。更别说那书包上还缝了几个好看的刺绣上去,模样新奇又出挑。
因此做出来后,他就有一个想法,想把书包做出来卖出去,肯定很多人来买。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成不成,就想着多做两个,然后再亲自去县里问贺晏。其实这样是有些厚脸皮了,所以方兰草就想着如果挣到银子五五分成,应该能行。
“可以啊,叔么你这想法还挺好的,”贺晏挑眉,“只不过五五分成倒不用了,我什么都没做,挣到的银钱你自己拿着就是。”
断没有出个主意就拿人五成分成的,最主要的是他也是拾人牙慧而已,当然了,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家亲戚,他可能还是会多多少少受一些。
拾人牙慧也得有机会才能拾,拾到了便是他的主意了。
白捡的银钱,就没有凭空推出去的道理。
方兰草赶紧拒绝,“要的要的,要不是你出这主意,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呢。”
俩人一阵推脱,贺晏又提议道,“不若在上面再绣一些小动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