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闻言又笑起来,“水哥儿他阿么让我带回来吃的,哥哥快尝一下。”
还有五个拐枣,余冬塞给哥哥两个,晏哥吃了一个了,礼哥一个,自己一个……
还有一个,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分给了贺晏。
贺晏看着两兄弟相亲相爱,疑惑道,雷声大雨点小的,就这?!
余庆礼倒是知道,“水哥儿家的那棵树是水哥儿出生那年种的。”
也才六年的树龄,树干不是很高,今年估摸着才是头年开花结果,倒是也不爬摔,毕竟这个年纪的小汉子就没有不爬树的。
也就余冬生了大病,不然这会儿也得爬得很利索了。
贺晏了然,看来这棵拐枣树是水哥儿的嫁妆了。
家里有姑娘或者哥儿出生了,就会在自家院子里种上一颗拐枣树,等它开花结果。
到了哥儿姐儿商谈定了婚事,就会将拐枣树砍下来,做一个柜子、两个装衣物的大箱子再配上一套碗筷当成嫁妆。
贺晏问,“小满没有拐枣树吗?”
“有啊。”余满咽下嘴里的拐枣,点点头,“在山里种着。”
他的拐枣树才种了十年,本就长得不算特别好,特别高。
“今年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给砍走了。”余满想起来就很生气,这可是爹么留给他的嫁妆!
按理说砍树这么大动静,显然不可能发现不了,但这贼是趁着余家出事的时候,连夜砍走的。
不说余满吧,就连余远山他们都没空理会山里发生的事情,因此等大家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一旬了。
就连具体哪一天砍的,都不知道。
贺晏大抵猜到了缘由,他也不问是什么时候,只问大伯没查啊。
“查了,大伯说贼人应该是村里的人,但是找了许久都没见村里谁家有异常。”
毕竟对他们家的事这么了解,只能就是同村的人了,可是就是找不到拐枣树的痕迹。
贺晏有些生气。
余庆礼怀疑,“不会早就卖了吧,所以压根不在村里。”
“大伯也这么说,但是找不到是谁也没有办法。”余满点头,赞同堂哥的话。
贺晏觉得也有可能是寻仇,“现在一颗拐枣树值多少钱?”
“值不了多少钱,因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种。”余庆礼说,“就算要买,也是通过亲朋好友看看能不能换一下,很少有人愿意花钱买,真要买的话,十年的估计也就百多文。”
一棵树苗都得十几文了,种上十年才一百多文,这个价格,哪里有人会卖啊。
但是如果是十五年的就能去到五钱,二十年的拐枣树听说一两多都拿不下,起码要二两。
越听贺晏的面色越发不对劲,费劲千辛万苦砍了一棵百来文的树,还要找到客户买才行,这么麻烦且吃力不太好还伴随着巨大风险的事情,真的有人愿意干吗?
“……除非仅仅只是为了膈应人。”贺晏呢喃出声。
“什么?”
余满他们齐刷刷看过来。
“你们说,如果一个贼知道某人家里有一百多文,但是那人家里有狗,出了声儿分分钟就暴露了,他还会上门吗?”
不会的,因为一百多文的价值太低了,不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如果是十两,一百两呢?”
余满有些发愣,余庆礼说,“所以……这人不是为了卖钱啊,那为什么砍我们的树!他有病啊他!”
缺德成这样真是少见了。
贺晏心里有一个想法,但见余满神不守舍的样子到底没说,“不知道,缺德的人的心思我们常人哪里猜得透。”
余庆礼觉得也是。
“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再过来。”然后他就回家去了。
贺晏看着余满,“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