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啊,我这陪贺旭过来。”
见他俩聊得高兴,贺旭转身和柳哥儿说话,“这是我和你的户籍册子,我打算迁户到河西村去,正好你未来嫂嫂家也在这边……你觉得怎么样?”
“好,这位便是教你法子的大哥了?”柳哥儿扫了几眼户籍册子,又看向竹筏上的汉子。
贺旭点头,“一会儿再和他打招呼,我们事不宜迟,回去通知一声带着昨天收拾好的包裹,我们就走。”
“晏哥,我们回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
梁婶子有些好奇,“他俩这是……?”
“他打算住到余家村去,毕竟怎么说连族谱都被划掉了,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先离开一段时间吧。”贺晏帮着找补。
梁婶子应道,“是该如此,说句不好听的,断亲断得如此决绝也是少见了。”
他们农家人,别说断亲,就是分家都得慎重,哪有二话不说就这么将人赶走的,任谁看了都觉得当爹么的狠心。
“婶子最近过得咋样?”贺晏问。
“我啊,还不那样,就是热闹少了些。”
梁婶子颇为不习惯,“对了,前些日子梁老么几个灰溜溜回来了,那精气神差了许多,这回看样子是真吓破了胆,而且家里人也因为赔了银子对他们意见也很多,这几日都没见他们出来闲聊。”
听说整日在家不是做饭就是带孙子,老伴跟儿子儿媳都看得特别紧,生怕他们又聚在一块儿搞事情。
一些被他们造过谣的人家知道后不可谓不痛快!
贺晏表情淡淡,“那就希望他们再警醒一些。”
“哎哟哈哈说起这个就逗,现在很多人就盯着他们仨呢,想学你那样讹……不、挣些银子回来!吓得他们自己都不敢出门了!”
贺晏点点头,一点儿都不意外。
河东村的风气本就一般,眼下也不过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去了,想想贺村长的为人,风气不好也是正常的。
贺晏与梁婶子聊了一炷香的时间,贺旭他们就背着包裹出现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晏哥我们快走吧。”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他爹又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哭诉说“我们做爹么的有多不容易”“我们都是为了家里好”“你们记恨我们也是应该的”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
被贺旭一句“我们已经不是贺家人”给顶了回去。
而后见贺旭他们背着包裹离开,贺村长气得眼不见为净。
贺阿么去拦,他还放话出来,“我看他们能去哪里?谁愿意接济两个穷鬼!让他们走!”
还不是在村子里、在他底下生活,到哪儿都得受他的掣肘,这也是他当初敢将他们赶出去讨好刘管事的缘故,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家。
贺旭听了脚步没有一丝停顿,拉着柳哥儿直奔河边。
“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迟些时候再和你聊啊。”
“成,可一定要上门来。”梁婶子和他们仨挥别。
竹筏于河面上驶过,贺旭站在竹筏上,望着逐渐熟悉的村落心里翻涌着不舍的情绪,随即,“……你想在河面上过夜啊!”
贺晏他们已经从竹筏下来,贺旭还傻愣愣地站在上面当雕塑。
贺旭:“……”
情绪碎了一地,罢了。
贺旭翻身上岸,“那晏哥,我们先去走一步了。”
“嗯嗯。”贺晏便将竹筏栓在一旁,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结束了,今后一定要在这小子身上讨回来才成。
回到家,余满已经按照他说的步骤将丸子搓好,煮好了醪糟丸子,就等着贺晏回来他们就能开吃。
“贺大哥,你回来啦,快点,丸子要凉了!”余满凑过来,贴在他身边说话。
余冬冬也捣腾着小腿贴在他脚边,身后还跟着两条小奶狗。
一连串缀在他身后的小尾巴,贺晏慢悠悠地洗脸,慢悠悠地洗手,慢悠悠……
“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