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满顶着冒烟的脸蛋,手忙脚乱地用腰带绑着衣裳,贺晏见他打了几回结都打不好,“小满……我帮你……”
“不要,我自己来。”
余满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往后摔入被子上。
“好好,”贺晏将人扶起来,仔细查看有没有摔着,“你自己来,我不动。”
良久后,余满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强行将话题拉回去,“贺大哥,你看到了吗?我真的没有……”
“我看到了,”贺晏伸出手摸了摸他泛红的眼尾,莹润透亮的眼眸仿佛能将人摄入眼内,“看到了,我相信你。”
见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贺晏自觉说错了话,正想说些别的话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
“真的相信我吗?”余满问。
“真的!”
“好,”余满重重地点头,“那我也相信贺大哥。”
贺晏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酸胀,又好像踩在了软软绵绵的云朵上,深埋的细针轻轻扎过,带着微微的刺痛。
他叹了一口气,和余满郑重其事地道歉。
“抱歉,小满,我不是怀疑你们的关系。”
他表情严肃,声音却柔和得要滴出水来,“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惦记他,是我不想你们见面,才这样说……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错。我跟你道歉,小满,原谅我好吗?”
余满咬了咬嘴唇,满脑子就剩下一句话“我不想你们见面”在来回翻涌,挥之不去。
“哦哦,我、我是说,好……”
说完他又默默红了耳根。
贺晏轻轻地将人揽入怀里,“谢谢小满。”
磁性悦耳的声音丝丝缕缕钻入耳内,温热绵长的气息缭绕在脖颈侧,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余满悄悄软了腰肢。
……
次日,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贺晏睁开双眼,侧过身见余满还在睡,睡得连红扑扑的,他便轻手轻脚起来。
此时余时仁、余庆礼已经到家里来了,一个在赶驴磨豆子,一个在洗刷木箱,贺晏端着竹杯抓着刷牙子,“仁哥,小礼,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都什么时候还早呢,晏哥,”余庆礼叫道,“不早了,不快点赶不及,今日是要做多少豆干豆皮啊?”
像昨日那样,四十斤豆干做得他晕头转向的,差点就赶不上了。
贺晏用刷牙子刷刷刷,里里外外认认真真将牙齿刷个干净后,才说,“十五斤豆干,二十斤豆皮,六斤豆腐。”
“那也不多,我们一个时辰就能搞定……嗯?豆子是不是泡多了,”余庆礼兴致满满,好奇问,“对了,晏哥,你这刷牙子好多钱啊?还有这个青绿色的是什么?”
余庆礼指着牙膏问,刷牙子他倒是在县里见到过。
“没泡多,剩下的豆子用来做一批腐皮和豆筋的,之后没时间,今天做一批出来囤着。”
贺晏又说,“这个是牙膏,跟牙粉差不多。”
“很贵吧。”
县里的牙粉一小罐子要差不多一百文呢。
“应该还成,”贺晏停顿了说,“这是我自己做,二十文不到。”
“真的假的,”余庆礼咂舌道,“这也太赚了吧,二十文不到卖一百文!”这生意他也想做!
贺晏好笑,“那应该不止吧,人家用的中药就不少,成本肯定比我的要贵。”
那倒也是,晏哥这个闻起来清清凉凉的,中药味倒是不重啊。
“那你这……”余庆礼一开口立马觉得不对,这方子是贺晏的,哪能随意问,他又装作无疑走到余时仁身边。
“我这个主要就是清洁为主,中药加的不多,要么就是用比较常见的草药代替,比不上人家的。”贺晏没在意,说完,“我那还有两罐子没用过了,你和仁哥一人拿一罐回去用。”
余庆礼连忙摆手,“我不拿我不拿,二十文也很贵。”
“拿吧,家里做多了,过段时间我再做。”
先时给余满余冬他们做了一些,一不小心做多了,正好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