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贺旭兀自感叹起来,这刘管事果然是个黑心的,晏哥说得没错,他就喜欢空手套白狼!
“我身上可一个子儿都没有啊,你找我爹……”贺旭话锋一转,又哀求道,“爹啊,我们可是一家人!!这钱你得掏……”
“没有!你爹我棺材本已经贴给你做生意了!”
“那才五六两,我可不信的你棺材本就这么点儿,先时我大哥娶媳妇,你可是出了好多银子,现在用银子救下两个儿子也是应当的,谁让你是我爹呢!”
贺阿么小声哭诉:“造孽啊真的造孽!”
柳哥儿跪在刘管事面前,又将话题拐回来道,“我可以进府的,我的脸能好!真的!!”
“对啊对啊,刘管事,不然还是治好我弟吧,我弟的脸真的只要二三十两能好!”
“不对吧!我怎么听大夫说没个半年不成啊!”
一直围观,却压根不敢出声的妇人突然开口。
贺旭瞪过去,“没你说话的份儿!”
“爹,爹,爹!不然你出几十两给小弟治脸吧!几十两你们肯定有……”
“我不是你爹!!”
“爹!你不要说气话,今日度过这难关我们又能……”贺旭一副“你不要生气”的模样,气得贺村长面面红耳赤,大气喘不上来。
柳哥儿安慰道,“爹,以后我会听你话的,家里不是准备了银子吗,先拿出来治好我的脸,这样我嫁给刘家去,不就能提携大家了吗?到时候你们都能住进大宅子去!”
“那是给你侄子娶媳妇的!”
“他才多大点,十四!不着急啊!爹,我可是你儿子!到时我进了门得益的还不是大侄子他们!”
好家伙,真他么好家伙!
刘管事嘴角抽搐,他刚刚不是就已经说了这事作罢了嘛,怎么还觉得他们刘府会要他吧!
这柳哥儿想得可真美。
该不会以为他是嫁进去当正房吧,一堆打秋风的跟在后头,让老爷知道岂不是弄死他。
还好脸毁了,不然这性子进了门去估计也得不了老爷的青睐。
险些又要拍错马屁股了!
刘管事摸摸秃掉的额头,最近真是时运不济啊。
刘管事:“这婚事做不得数!只不过此番皆是你们所致,你们不得……”
贺村长杵着拐杖,义正词严道,“今日当着刘管事的面儿,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我们分家!”
皱起来的沟壑皱纹很是严肃。
“你们也别觉得爹无情,要不是因为你们惹了刘……”刘管事虎视眈眈下,他又改口道,“要不是你们非要搽脸将脸弄烂了,这顶好的婚事也不会丢了,差点连累家人,不把你们分出去,如何平息家里的怒火。”
“希望刘管事能看在这份上放过他们一把……”
贺旭:“爹,阿么,你们不会来真的吧?你就这么把我们抛弃了?”
柳哥儿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管事:“……”
不知不觉退出一线现场,成了二线吃瓜群众,刘管事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顿觉有趣起来。
他说,“口说无凭,再说了分家了还是一家人,做不得数,他们做的祸事还是得你们做长辈负责。”
“既然如此,”贺村长隐忍沉重,“那便断亲,请族老来!”
贺旭:“爹啊!不要!我死都不要断亲!”
柳哥儿:“呜呜呜爹为什么!”
在刘管事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贺家断了亲,连族谱都给划了。
他甚至还当起证人来,在上面的断亲书上按上指印。
头一回见这么利索的断亲,大家真是叹为观止啊。
什么都没得到,但看到这个几次三番坏他好事的小子被丢出家门去,以后只能当个孤魂野鬼,倒也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