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路过余家,天色正好给了他很好的掩护,他便敲开了门,打算借机卖个好。
余满斜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来做什么?”
“满哥儿,我这刚从书院回来,想着我们许久未见了便过来看看,不知有无惊扰到你……”方铭见余满“嗔”了他一下,顿时觉得十拿九稳了。
“当然有,非常惊扰!”
余满义正词严说。
方铭戏笑,闹脾气的哥儿好哄着呢,“满哥儿,这两日我旬假,不如我们去看河灯会怎么样?”
阳东县每年在六月十五便会举办一场盛大璀璨的河灯会,届时还有银花铁树看,他可以找夫子请一天假出去。
余满怒翻白眼,“滚!”
迟迟未见余满回来,贺晏从屋里找了出来,“小满,谁找来了?怎么聊这么久。”
方铭望着余满身侧高大挺拔的汉子,指着贺晏质问道,“他是谁?”
贺晏:“……”
什么情况!
大哥你退亲退了都几个月了,还在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是闹哪样。
贺晏无语,压根不想惯着这人,一看就知道上门了没打什么好主意。
“小满是我夫郎,您是哪位?”
“什么?”方铭扯着嗓子喊,声音都破了,显然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他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他是你什么?”
“他是我夫郎,我是他相公。”贺晏好心地又说了一遍,这回还是一字一顿的。
显得整个人特别诚恳,特别实心眼。
方铭:“你是上门赘婿吧。”
他突然想起那日余满说他要招婿,难道真是为了赌这一口气招了这个汉子回来?
余满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抓着贺晏的手。
贺晏反手抓着余满发凉的手掌,两只手紧紧扣在一块儿。
贺晏点头,“是啊。”
“对了,这个大哥,您上门来该不会是……”贺晏看着余满紧张的样子,继续和方铭说,“……是,是来借钱的吧!”
“我可告诉你啊,我们家可没钱借给你,你赶紧回去吧,看你穿得光鲜亮丽的,啧啧啧……”贺晏感叹。
方铭怒不可遏,“我不是来借钱的!”
余满:“……”
“那你大晚上上门是为何?总不会是想偷东西吧?”贺晏再度发难。
方铭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只不过是夜晚找上门而已,不是诬陷成穷鬼借钱,就是诬陷成笨贼偷窃,再说下去岂不是更加不堪入耳!
余满:“……”哇哦!
贺大哥嘴巴好厉害!
“我、我……”
贺晏笑道,“你什么你,那你说说,你来我家是想做什么?”
贺晏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方铭嘴巴嗫喏了一下,闭嘴了。
他难道要说,哎,我是想来你夫郎聊会天的,想要哄得人回心转意,帮忙应付村里的杂事……吗?
要是早知道余满已经成亲了,他今日绝对不会多此一举!方铭懊恼道。
贺晏“大发慈悲”地提醒道,“既然无事了,请回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要睡觉了。”
这话一说完,余满利索把门一关,将方铭隔绝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