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顾择龄冲他点了点头,便扭过头,对陆超说:“陆兄,我也加入。”
陆超大笑:“好,便比个痛快。”
之后,几人便将这当做玩乐,输家赋一首诗,倒也文雅。
唯有闻行道,除了最初与方柳较量的那几下,便不再举弓,只站在一旁。即便如此,也无人能忽视他的气势。
至于为何不开弓——
人生之乐,便是与旗鼓相当之人切磋。
若是把比武当做玩乐,并无必要。当然,他也不会去干涉别人,只是于他而言,那不过虚度光阴。
荒郊野外的弓箭游戏玩过几轮,依风走过来,对方柳欠身道:“公子,晚餐准备好了。”
方柳点头,然后将手上的弓箭递了出去,吩咐道:“都收了吧。”
便有人上前将弓箭都收好。
用过晚膳扎营休息一夜,便又要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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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行道加入队伍之后,一行人的赶路速度,明显比原先快了一些。
他没有主动要求加快脚程,但看他那浑身上下泄露出来的气势,任谁见了,都知他是要赶路的。
原本还需一旬左右的路,只用了六七日便到。
雁山镇前。
顾择龄三人便要和方柳他们分别,继续北上尚阳府,参加科考。
雁山镇隶属尚阳府的管辖之内,路程不远,哪怕徒步而行,也不过两个时辰。
陆超作为三人中的最年长者,他率先对方柳拱手道谢:“感谢方公子愿意与我等同行,若是没有方公子,我们三人这一路还不知要遇到多少祸事。今日之恩,他日必不敢忘!”
张园景也跟着道谢。
两人表示谢意的言语层出不穷,还留下了各自身份的凭证,言说日后山高水长,或许还有再见的时候。
唯有顾择龄有些沉默。
他们三人的情况,方柳是有些了解的,可对于方柳此人,他们却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不知他的身份,不知他的故土,不知他来雁山镇所谓何事。
仿佛真正的萍水相逢,一转身只是过往云烟。
等陆超和张园景感谢和分别的话说过一轮,顾择龄才看向方柳,缓缓开口,说:“顾某还欠方公子一个人情,方公子日后……记得来取。”
话中深意,当局者自解。
方柳回了他一个眼神:“倒还未曾见过上赶着欠人情的。”
顾择龄腼腆一笑:“那这人情,方公子可会来拿?”
“当然。”方柳说,“前提是顾解元真能坐上那个位置。”
顾择龄道:“一言为定。”
之后三人便带着书童和随从离去,赴尚阳赶考。
这一别,不知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