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星洲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再也无法忍受她那亮闪闪又带有一点明显伤心的目光,他略微蹙眉,凑近,很明显的安抚态度:“晚上回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贺兰月:“什么都告诉我?”
她语气奇怪,看着喻星洲,表情有很类似撒娇和伤心中和的神情,让喻星洲看的心里一软。
他本来只是想在暗恋的人面前再抱有一丝自尊,还有一点不想贺兰月心里负担很重,喻星洲希望贺兰月喜欢自己就只是喜欢自己,不是因为好像他喜欢很长时间换来的她的喜欢。
傅采令对两人的暗潮涌动丝毫没有察觉,只是真诚道:“贺兰同学,我同桌真的喜欢你很久了,虽然他看上去啥也不说出来,但你们相处那么久肯定能感受出来,我听说你们快结婚了,在这里我也提前祝福你们新婚快乐。”
听到这里,贺兰月直视傅采令的双眼,她仍旧没有松开喻星洲的那只手,而是对傅采令郑重点头道谢:“我明白,谢谢你的祝福。”
傅采令松了一口气,他也是怕喻星洲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表白自己的心迹,而且看刚刚单这四周都有两三个打听贺兰月的人,他着急才多说了点,想帮喻星洲直接点明两个人的关系。
纪宁:“那晚上你请客行吗?”
“滚,那是两码事。”贺兰月道谢完,扭脸直接变脸。
晚上的同学聚会,通过上午的事情,明显大家都知道喻星洲跟贺兰月是即将结婚的关系,有不少见到他们,开口就说了结婚祝福,还有人问喻星洲结婚在哪里办之类的细节。
喻星洲文弱的脸上多了些不好意思,礼貌告知所有人,这些细节暂时未敲定,等婚礼的时候一定会邀请老同学们参加。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或者老友相见太过兴奋,晚上喻星洲少见的多喝了两杯,人有些晕晕的靠着贺兰月。
同学聚会上,贺兰月也通过别人的口吻描述见到一个陌生又新奇的喻星洲。
那个在别人口中,仿佛一切都不在意,每天都淡淡的,没有特别的喜好,也没有浓重的情绪,仿佛活着对于他来说只是暂定的喻星洲。
有人说喻星洲成绩很好,但眼高于顶,谁也看不起。
也有人说喻星洲人内向,心底柔软只是不好意思说。
也有人说喻星洲仿佛和所有人都不熟。
有人说……
太多的视角,太多的声音,仿佛构成喻星洲的不同面。
直到回到车上,喻星洲醉的有些晕,闭眼靠在车座内,贺兰月将空调打低了些,拧开一瓶水喂他。
喻星洲喝了两口水,贺兰月问他:“难受吗?”
喻星洲嗯了一声,贺兰月准备启动车子,先去买解酒药,正要把手收回来,喻星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没拧紧的矿泉水荡了出来一点,弄湿了喻星洲胸口前的布料。
他睁开眼睛,人看着还保留最后一丝清明,努力平静道:“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所以别听任何人的声音。
贺兰月思考了片刻,把手收回。
喻星洲盯着她的动作不挪视线。
下一秒贺兰月凑近,身上的香气暖烘烘的,喻星洲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
贺兰月的声音响在耳侧:“你上午让我在楼上喊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过了几秒,才听见喻星洲闷闷的,很不高兴的说:“嗯,你都不记得。”
他醉了,才把情绪写的这么直白。
贺兰月伸手用指尖挑开一点他耳朵边碎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的耳朵,说:“不看我朋友圈,是看过了?”
又是同样的几秒,喻星洲嗯了一声,情绪不高。
贺兰月继续问:“当初说散了,你是真的没打算跟我在一块?”
所以即使在有联系方式的那些年里,喻星洲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的世界里,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认识,但两个人就是像两条平行线,从未有过相交的瞬间。
这次,贺兰月感受到一点湿意落在自己的皮肤上,只感觉到喻星洲每次呼吸都有些缓慢停滞,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泪意。
没听到回答,贺兰月的手干脆揽住他的后颈,将喻星洲往自己怀中带,她低头重重亲了下喻星洲的头发,同样闷声道:“你没有告诉我,是觉得我的喜欢没有你的多是吗?”
这次,没有犹豫,喻星洲几乎是转瞬肯定回答:“不是。”
他抬起头,眼底微微有些湿,认真看着贺兰月的脸:“我只是想要你没有犹豫的喜欢我。”
喻星洲要的不多,只要她喜欢自己,哪怕一点,但不要她犹豫,不要她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