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洲不动声色的抽动了下鼻子,像吸烟一样呼吸着那转瞬即逝的香味。
而贺兰月注视着喻星洲的视线微微一震,原本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情慢慢褪色,转而换成了一种更加明显的动容之色。
清晨起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理了理头发,贺兰月是好看的,就像是她收藏的那些价值昂贵的珠宝,带有一种令人觉得惊艳的美丽。
她的眼睛长而眼尾上挑,眼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猫眼睛一样泛着惊心动魄的宝石色彩,大概是经常微笑的原因,双眼皮的褶皱在在他微笑的那一刻,连带着挺翘的鼻子和柔软的嘴唇,让贺兰月多了一点温柔宽厚的气息。
因最近都是在工作,没有时间出去放肆的游玩,原本有一点晒黑的皮肤,再次回归过于冷淡的白。
喻星洲的视线一一收回,集中在她的脸上,从贺兰月的额头鼻尖,再到嘴唇下巴。
他的视线就像蜗牛的触角,最后还是回到了贺兰月的眼睛。
视线相交,莫名的贺兰月靠近了一点。
对于贺兰月下一步的行动,他有一点预感,但并未有拒绝或抗拒的动作。甚至有些悄悄握紧了双手,心中隐隐煮沸了些期待的心情。
风将她的视线送了过来,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靠得越来越近。
他的肩膀抵着自己,好像两棵互相依靠着生长的树。
在贺兰月的膝盖碰到喻星洲的膝盖时,贺兰月猛的惊醒,恍如隔世,好像才从水底下一跃而出一样,脸红的过分,有些讶然的瞪大双眼,贺兰月结结巴巴的开口:“是好久没见来着,工作太忙了,不,不是,也没有那么忙。”
她想说什么来着?
贺兰月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说的一堆废话,脑子里就剩一个想法。
喻星洲身上好香。
喻星洲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忽然这个仿佛只剩两个人的小世界一下被打破了,声音伴随着氧气一起涌进这个小世界里,周围也出现了路人的存在。
喻星洲甚至眼睁睁看着两个路人结伴从他们面前走过。
虽然那两个路人并没有抬头看一看他们,但是喻星洲总觉得,刚刚两人那个接吻的预备动作已经被人发觉。
喻星洲心里一震,那张平日总显得略微平淡的脸上,觉得像是被太阳照得太过分,有些火辣辣的。
在听贺兰月结结巴巴的解释,他转瞬就镇定下来,因为知道贺兰月,一定没发觉自己刚刚的类似迎接的行为。
这个吻半途而废,每个人都极为默契的一同装作忘记了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个自觉犯了傻,一个自觉难为情。
两人一同在医院的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散了会儿步就分开了手。
临走前贺兰月仍有些不舍,并没有什么挽留的正当理由,毕竟喻星洲是翘班出来的,她想了半天,总算在肚子里翻出一个不算冒犯的理由,说“早上我吃了你煮的汤,晚上我请你吃饭,作为报答可以吗?”
喻星洲下意识的笑道:“这次还有烟花秀吗?”
说的是两人第一次吃晚饭的时候,贺兰月那个没来得及取消的烟花秀。
贺兰月抿了下嘴唇,忍耐了一下,她和喻星洲对视一眼,两人一对上视线都没忍住,齐齐笑了起来。
“如果你还想看的话,这次也可以有。”贺兰月看着他,莫名的视线又往下移了一寸,还是落在他的嘴唇上。
喻星洲迎着他的视线,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笑着摇头“算了,大费周章又不是生日,费那个劲。”
“好,那你生日就再费劲一回。”贺兰月开玩笑道,迎着阳光,她眯着眼望了他一眼。
因为和喻星洲约好了时间,贺兰月回去定好闹钟倒头就睡,她熬了一夜确实没有力气,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耳边是闹钟叮叮铃铃的声音,她模糊着眼睛伸手摸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又愣了一会儿神,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听见从房间外面传来的说笑声,是她爸柯嘉文的声音。
贺兰月起来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手里的干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湿头发,就这么一手拎着手机,一手拎着干毛巾下楼。
刚走到楼梯转弯的地方,楼下原本正在打电话的柯嘉文循着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贺兰月懒洋洋的趴在楼梯扶手上,身子歪着,一条腿轻轻的晃着脚尖儿,手里的毛巾压在肩膀上。
她似乎在回什么人的消息,脸上露出那种不自知的笑,没多久毛巾啪嗒掉下来,柯嘉文一边想她在给谁打电话,一边走过去,把掉下来的毛巾捡了起来。
再次抬头,贺兰月举止着手冲他晃了一下,柯嘉文没忍住捂住手机的听话筒,小声的对他说。:“把头发吹干,不然又会感冒。”
贺兰月慢慢的从楼上走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里,随手掏了个果盘里的苹果,咬了两口,懒懒的说:“不想吹太累。”
那边柯嘉文已经挂了电话,他招手示意阿姨取过来一条干净毛巾,重新拿了毛巾走过去,摁着贺兰月的脑袋有规律的擦了两下。
贺兰月止不住的摇头,挂着柯嘉文衣服的下摆,带了几下示意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