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洲忍了忍,想说点什么,没说出口。
贺兰月等着他说,没等到也不失望,说:“因为那座岛是我的,别说待半个月,待几年都没关系。”
岛的占地面积不大,上头建了别墅,有时候纪宁还会带朋友去玩。
“这样。”喻星洲表情倏然一松,他的视线隔着灯光对上贺兰月的眼神。
她的视线里带有略微打量,转瞬即逝,似乎只是灯光映射下带给喻星洲的错觉。
他有些局促的举起杯子喝了口酒,青苹果的酸涩凝聚在舌尖,不甘和担忧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一顿饭结束,喻星洲不知不觉的有点喝多了。
本来说吃过饭再去逛一下,眼看这样,贺兰月结束剩余的安排,看喻星洲有些困倦的止不住合眼,主动说:“今天就到这里,我送你回去。”
喻星洲说好。
在两个人短暂的接触下,贺兰月几乎没听到喻星洲嘴里拒绝自己的话。
是脾气太好,还是敷衍了事?
贺兰月笑了下,起身要走的时候,贺兰月动作一顿,疑神疑鬼的看了眼落地窗外,她紧急给人发消息暂停烟花秀的表演。
喻星洲起身,有点晕,手扶着餐椅缓了缓,有点不想结束今晚,就像是辛杜瑞拉的十二点钟。
但不能太过麻烦贺兰月,他说:“走吧。”
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身后炸开了,酒精侵蚀大脑让反应变得慢吞吞的,他先是看到了贺兰月脸上有点尴尬的表情,转过头,绚烂的光彩折射进眼角。
身后的贺兰月往前走了一步,错他半个肩膀,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刚刚取消的太晚了,所以他们可能不知道。”
喻星洲吞咽了下,喉结在暗处滑动两下,光影在他脸上流淌而过,像是湖底水影。
他旁边的贺兰月看着他,下一秒,喻星洲转过头,两个人中间还有点距离,但也已经站在亲密距离的圈子里。
贺兰月揣在兜里的手轻轻握了起来。
“谢谢,烟花很漂亮。”喻星洲真情实感的道谢,他的眼神实质化的触碰抚摸贺兰月的脸庞,他微微一笑:“今天晚上也非常美好,谢谢你贺兰小姐。”
贺兰月脸红了下,幸好这家餐厅的灯够暗,看不清,她在喻星洲面前垂下脑袋,小声说:“别客气,你叫我阿月就行。”
看完了一整场烟花秀,喻星洲的酒劲完全涌上来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在贺兰月面前也软绵绵的笑,笑的贺兰月有点不好意思,等上了车,贺兰月把包装好的礼物放在喻星洲膝盖上。
两人一块坐在后排车座,车厢内全是玫瑰的香味,喻星洲脸颊有些红,眼睛像是含了水一般雾蒙蒙的,他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盒子,半天思考不过来。
他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块胸针,海水一样的蓝宝石,他拿出来,放在手心里转了下,垂着眼问贺兰月:“这是今晚的分别礼物吗?”
喝了酒的喻星洲让贺兰月有点不敢直视,她摸了摸耳朵,摸得那片地方很快发烫起来,视线错落的盯着喻星洲耳垂那一块,上面似乎有颗小痣,灯光暗淡,看的不太清楚,她嗯了一声,还没来及说这份礼物。
喻星洲很轻的笑了一声,说:“谢谢。”
他把胸针放回盒子里,啪的一声关闭盒子,将珠宝盒握在手心里。
贺兰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喻星洲头一偏靠着车窗,他合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笑了下,用自己的外套盖在喻星洲的身上。
等抵达喻星洲的住处后,贺兰月轻轻叫醒喻星洲,喻星洲坐起来,身上的外套顺势滑落,在它掉下去的瞬间,喻星洲抓住外套往肩上托了托。
他抬头看向车窗外,过了几秒,转过头问贺兰月:“要上去坐坐吗?”
贺兰月看他睡了一路,体贴道:“不用了,你上去早点休息吧。”
沉默半响,喻星洲弯唇:“这样啊,那好吧。”
说着他下车,贺兰月慢了一步,她把那束玫瑰花给抱下车,送到喻星洲手里,看着喻星洲走远,贺兰月满心愉悦的准备回车上,等坐回车上才想起来喻星洲似乎披着她的外套忘了脱下来。
下次再要吧。
贺兰月高兴的哼了下歌,前方的司机一时间没启动,忍了半天,回头看她一眼,沉闷的提醒贺兰月:“刚刚喻先生请你上去,你该上去坐坐的。”
贺兰月纳闷反问:“他困得都睁不开眼了,我上去不是打扰人家吗?”
片刻,司机直接扭头,启动车子准备走了。
而贺兰月低头给刚走的喻星洲发消息。
贺兰月:下午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