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睛彻底闭上的瞬间,她几乎失声一般,脱口而出:“你不能杀我,我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闻言,贺兰月惊讶之后轻轻蹙着眉,片刻后,她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贺兰月提高了点声音,冷声道:“出去。”
那大概是前来上最后一份甜品的侍应生,闻声脚步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贺兰月起身,摩挲着桌边在倒下的盛泠月身边蹲下,她的手指有些凉,触碰到对方脖颈,片刻后,开口:“没关系,我的解剖课成绩非常好,不会痛苦的。”
曾经贺兰月立志要成为一个最好的医生,成为一个医学生后,从来没有荒废过一天,她的每一门课成绩都是最好,最后成为老师最优秀的学生毕业。
特制麻醉剂比日常医院使用的浓度要高,只需一点点就连大象都能悄无声息的药倒,因药效过于强烈,不久之前已经被设置为管制药物品类中。
幸好之前的游艇里还剩下一点,原本只是打算清洗游艇后二次售卖出去,之前好像被谁借出去玩过一两次,没想到还剩下一点这东西放在夹缝里,工人们不敢擅自丢弃,最后送到贺兰月这里来。
“复制我的人生,掠夺我的命运,使我所爱之人都离我远去,爱我的人又将死去,干脆我将我这个悲剧的结局也一起赠送给你,这才不虚此行。”贺兰月微微一笑。-
喻星洲总觉得奇怪,在楼下咖啡店看见林雪时,这种感觉上升到顶峰。
“你没有陪着她吗?”喻星洲忍不住皱眉。
林雪看着也不好受:“说是不让陪着,说情敌见面场面不好看,她要面子不让人看。”
可能是怕喻星洲担心,林雪又补充了句:“但是楼上有个熟人在帮忙看着呢,不要紧。”
这家餐厅就是之前喻星洲和贺兰月来的那家餐厅,林雪一说熟人,喻星洲就想起来那天晚上那个沉默的像个影子的侍应生。
喻星洲抿唇,越想越不对劲,怕贺兰月真跟盛泠月打起来,他还记得以前纪宁和苏文鹤开玩笑说过贺兰月小时候打架的事情。
不知道真假,但喻星洲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他正要按电梯上楼,但大量的警察端着枪鱼贯而入,喻星洲心咚的一下跳了一下。
有警察温和的请喻星洲和林雪离开电梯,说是顶层发生命案,无关人员暂时不要靠近。
“什么?”喻星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再次确认:“是顶层吗?”
那个跟他说话的警察极为老练的察觉不对,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喻星洲:“是,有人自首,说自己杀了人。”
喻星洲颤抖着身体,头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一句话:“我是自首人的家属,我能不能上去?”
他看上去感觉下一秒就要呼吸不过来晕过去,被林雪一把扶住,还是林雪比较镇定,把关系说了个清楚明白。
警察看着两人,思考片刻,允许喻星洲和林雪一同乘坐电梯上顶层餐厅。
在电梯不断向上跳动数字的时候,喻星洲盯着镜壁里自己的脸,脸色苍白又满头大汗,像个下一秒就要崩溃的镇定的疯子。
旁边的林雪看起来比自己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想要电梯快一点,又怕电梯太快了。
最终电梯停在顶层,电梯门打开。
电梯直通顶层餐厅,此刻餐厅门大开着,烈日灼灼透过落地窗折射出一片彩色光芒。
餐厅内自动播放的音乐尚未停止,营造出一种熏熏然的午后氛围,只是空气里铁锈气味像是要溢出来,闻到人直犯恶心。
喻星洲的孕吐反应再次发作,他扭头呕了一声,什么都吐不出来,胃紧紧缩着,端着枪的警察们以十分完美的作战姿势破门而入。
里头只有一个人端坐在餐椅中,她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阳光洒在她的侧脸,尚有血污存在。
身上那件裸色的裙子也被血污泡的皱皱巴巴。
喻星洲下意识要冲过去,被警察拦住了。
而贺兰月似乎知道他的到来,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同时放下手中的杯子,她重新为自己的手术刀换了片刀片,警察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怒眼前的人,但余光不由的注意到落地窗前横躺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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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人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如果不是她身下流淌着的红丝绸一样的血,大概都会这么以为。
警察们死死盯着贺兰月的一举一动。
下一秒,喻星洲看见贺兰月面朝自己,方向并不准确,毕竟贺兰月比瞎子还瞎,她连瞎子都能看见的一点光亮都看不见,只有一个完完全全陷入黑暗的世界。
离得太远,他只能看见贺兰月的嘴巴动了动,喻星洲想要冲过去,又怒又怕:“贺兰月,停下,我让你停下!”
下一秒,耳边传来警察的低声命令:“犯人手持凶器,小心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