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喻星洲一打开门没想到看见贺兰月解开睡裙系带的动作,她已经脱了一半,背对着门口,长发垂落至腰间,灯光下半遮半掩只能看见一点白瓷般细腻的肌肤。
突发事件没让贺兰月有一点惊慌,她语气平淡:“出去。”
也不是没见过,但喻星洲莫名感觉有点怪,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关了门就走。
喻星洲站在她房间门口骂了句自己:“傻逼,让你多管闲事。”
心烦意乱的喻星洲胡乱的躺在床上,晚上做梦都在想自己因胸针看到的画面。
他有几次想直接问系统,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统一直没上线。
等第二天天蒙蒙亮喻星洲就醒了,他尝试给由纪发去消息,只问了她什么时候回来,自己有事情需要问她,但由纪没回复。
吃早餐的时候贺兰月下楼了,因为昨天的事情喻星洲现在有点不愿意看见她,俩人沉默吃着早饭,眼看贺兰月吃完要走了,喻星洲开始先开了口:“你知道由纪什么时候回来吗?”
贺兰月不答反问:“你有什么事情找她?”
喻星洲不好说原因,一摸肚子找到个正当理由:“过两天又得去做检查,我想她得陪着我去吧。”
贺兰月:“不知道,她没说。”
贺兰月沉默了会:“让司机陪你去不行吗?”
本来喻星洲只是想找个理由问问由纪的归期,但贺兰月这话一说就让喻星洲有点不舒服:“我自己去行了吧,不用劳烦你家司机了。”
说罢,起身先贺兰月一步走开,他坐上车,心里一个劲的无语,想要骂两句贺兰月,脑子里却一个劲的想着昨天看见的贺兰月。
上辈子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咖啡店相遇这种事,贺兰月也没对他有过好脸色。
上辈子俩人是包办婚姻,结婚前都没见过几面匆匆就结婚了,结婚后贺兰月很忙几乎很少回家,只有易感期或者情热期的时候俩人相处时间稍长。
喻星洲想到这里他看向车窗外,从车窗倒影中看见脸色有些难看的自己。
说是上辈子,记忆好像很遥远了,喻星洲有时候都有点记不清当时发生的事情。
他去世那天是他的二十九岁生日,本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贺兰月分享的。
仍旧平坦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抚摸肚子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喻星洲有时候都有点怀疑自己真的怀孕了吗?
此刻他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想起来那天的细节。
在生日的那天,原本他想要和贺兰月分享的事情。
是他怀孕了。
只差两个小时就能够度过自己的二十九岁生日,这个孩子的出现仿佛是赠与自己的礼物,即使和贺兰月不够相爱,但为了这个孩子,喻星洲打算和贺兰月正式的谈一谈他们的婚姻。
离婚也好或者决定好好维持这场婚姻也好,总比现在这样无尽的等待和冷漠好。
喻星洲打算心平气和的和贺兰月好好聊一聊。
可惜那天贺兰月再度加班,她打电话说是有个孕妇提前生产没有办法按约定好的立刻回家,喻星洲说好。
所以即使贺兰月说不用等自己,喻星洲还是决定再等待最后一次。
就在所谓最后一次等待里,他从楼梯踩空摔下去,最后因无人发现而大出血去世。
他和尚未能让母亲得知自己存在的孩子一同死了。
那温热的血渐渐包围着他,清楚的感知自己的生命流逝,喻星洲开始后悔等待,后悔这场无爱的婚姻,后悔自己的人生,后悔一切。
最后的念头是再也不要和贺兰月有牵扯,不要再重复一切。
他该恨这个人,又控制不住去注意她。
恨得分不清楚,只是喻星洲怕了,怕再次命运循坏。
重生之后他努力做什么,有时候也恍惚那个失去的孩子。
在一步步完成系统发布的攻略任务时,操纵自己的人生走上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道路,做出每一个和上辈子不同的决定。
有时喻星洲心里也会冒出一个念头:假如能够让那个孩子再度出现自己的生命里的话——这个念头就像是一个魔鬼在引诱喻星洲走上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