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唯一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般这种时候难到第一时间不是见父母吗?
虽然很不解,但沈辞还是跟着去了,闹了这么一遭,他也挺想知道沈唯一想跟他说什么。
由于沈唯一目前还没转到普通病房,所以探视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沈辞换好衣服跟着医生进去。
沈唯一身上插着很多管子,鼻子上带着氧气,胸口起伏缓慢,如果不细看甚至看不到这人在呼吸。
沈辞瞥了眼沈唯一手腕,那条被割开的口子应该已经缝了针,此时裹着厚厚的纱布,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此时的沈唯一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毫无生机。
沈辞走到床边,先一步开口:“刚醒怎么不好好休息?”
沈唯一费了很大力气看向沈辞,指尖动了动。
“我以为。。。我现在。。。已经。。。解脱。。。了。。。”
沈辞微微皱眉,道:“这么久都坚持过来了,何必前功尽弃呢,我已经让医生留意合适的肾源了,钱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沈辞以为沈唯一是因为病情选择了自杀,可在对上沈唯一那双眼睛时,却发现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看到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且毫无活过来后的喜悦。
“我。。。并非。。。因为病。。。。”
沈唯一看着沈辞,大颗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哥。。。你知道被。。。人掌控的生活。。。是什么样吗?”
“从我有意识开始,我从没觉得自己是个人。。。我的每一步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我的所有喜好都是别人告诉我应该喜欢这个。。。。”
“我。。。我太想逃离他们了。。。我甚至。。。甚至想杀了他们。。。。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你的肾,因为。。。。我本就没有想要活下去。”
“我去见你。。。。也只是知道我还有个哥哥,我。。。想看看正常人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哥哥应该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对不起。。。不应该把你卷进来。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了。。。”
沈辞开口道:“你说。”
他以为沈唯一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有什么要求,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
他说:“哥,别再帮我找肾源了,我不想要。”
从病房出来时,沈长余立刻就冲了过来,虽依然被傅砚观拦下,却还是道:“我儿子怎么样?他都说什么了,你有没有欺负他?”
沈辞面无表情的看向沈长余,开口道:“他说,让你离他远一点。”
是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养好孩子呢,沈辞已经是先例,又怎知沈唯一没有步他的后尘。
“傅砚观,我们走吧。”
折腾了一晚上,他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