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秦溯开始催促:“傅砚观,赶紧走了,还有二十分钟开会你忘了?回家在腻歪吧。”
傅砚观回了声“知道了”而后替沈辞紧了紧衣服,又不放心的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
“不是只有你和李叔吗?怎么是三个?”
沈辞道:“我和李教练,还有边牧啊。”
傅砚观无奈笑笑,又嘱咐了几句后才上车。
沈辞快步走进车场,刚一进去,就有一只黑白花的边牧跑过来,原本沈辞还担心它会仆人,结果只是跑到身边闻了闻,而后竟坐下朝他抬了抬手,像打招呼一样。
李教练披着大衣从屋里走出来,朝那边牧招了招手,下一秒边牧就跑回到李教练身边。
他丢了个球出去,边牧立刻跑去追球,在宽广的车场上撒欢。
李教练招呼着沈辞进屋:“火锅都煮好了,就等着你了。砚观晚上来接你吗?能不能喝点酒。”
沈辞立刻应下:“当然能喝,他不来接我也没事,我打车回去,又不是离了傅砚观活不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进屋,沈辞是个好吃的,看见美食总会走不动路,和李教练一直吃到快天黑才动身准备回家。
有了上次的教训,沈辞没敢喝太多酒,就怕傅砚观再来一次兽性大发,那他可没地方说理去了。
一边朝着车场外面走,一边掏出手机发微信。
沈辞:提醒傅总一下,已经六点半了,如果今晚不想无家可归,您现在应该收拾东西回家了。
消息发出去后没有立刻收到回应,但沈辞也已经习惯了。他见识过傅砚观的工作强度,知道这人不会故意不回,而是真的忙。
走到车场门口,沈辞正准备叫车就看到路边有个人在频繁的朝着车场里面看。
那人坐着轮椅,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冻的瑟瑟发抖,却还不停的张望,直到看见沈辞。
眼下天已经有些黑了,沈辞见那人朝他过来,心下疑惑,但也上前迎了几步,走到跟前才发现轮椅上的人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只有十几岁。
他脸色苍白,嘴唇上干的起了白皮,满脸的病态。这样的人出现在车场外面实在是奇怪。
两人互相打量,在沈辞开口前,那少年先一步道:“你是沈辞吗?”
知道他名字?
沈辞有些警惕,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对,我是沈辞,你怎么认识我?”
“天气这么冷,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的家人呢?”
少年抖的越来越厉害,脸色也十分难看,沈辞都怕下一秒这人会晕过去。无奈之下,沈辞只好把傅砚观的那件大衣先借给他。
但已经被冻透了的人,此时就算盖个大厚被也于事无补。
没等到少年回答,沈辞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的家人呢?这种天气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
带着训斥的语气让少年微红了双眼,他攥紧沈辞披给他的大衣,闷声道:“我的家人在这。”
“嗯?在这?”沈辞四处看了看,确定没看到人后再次看向少年,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就先开了口。
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