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会客厅,旁边的靠椅上已经坐着等了许久的方詹。
瞥见门口的人影,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拱了拱手:“驸马。”
顾蕴与他没有太多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找我有何事?”
方詹见她神色冷淡,没有以前的和煦柔和,好似不在意地笑了笑:“驸马爷这是对我还有怨气?”
“怨气?”顾蕴指尖轻叩桌面,不咸不淡地反问道:“那你说说,我对你有何怨气?”
这还是方詹第一次见识到顾蕴的冷言冷语,他敛起脸上的笑意,默默垂下了头。
他想,他和顾蕴大概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闭了闭眼后,他喉间上下动了动,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想必驸马爷应该也在好奇我今日寻你是为了什么。”
“昨夜有一拨黑衣人夜闯皇宫,想要刺杀皇上,最后被侍卫抓住。”
“为了更加细致地查探出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就需要咱们五城兵马司的人协助。”
听到这儿,顾蕴明白了。
她现在还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握着指挥司的指挥权。
所以要想不留把柄地动用五城兵马司的人,就得经过她的同意。
“可是因为嘉仪公主下令要保护七公主府上下,你也不能外出,所以不如你将指挥司的印章交给我,往后你也不必忧心指挥司的事,你帮不上忙了……”
看这话说的,可真叫一个不要脸啊!
明明想抢走她手中的权力,还非得说是为了不让她继续操心。
顾蕴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温和的方詹看了许久,随后冷笑道:“指挥司的印章不在我这儿。至于它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顾蕴也不想再和方詹弯弯绕绕地说着话了。
她打开天窗,说了亮话:“你若是想为你身后的人得到指挥司的权力,那你还是请回吧。”
“以往指挥司在我手里时,我也没多大的权力,就更别说现在了,所以今日你来找我要,我也交不出什么来。”
看着顾蕴一副送客的模样,方詹知晓他说再多也没用。
虽然拿不到能调动五城兵马司部下的印章,但他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驸马爷,也许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的。”方詹站起身来,似是而非地劝告了两句,便离开了。
屋内的安静让顾蕴脑海里十分清明。
她将方才见到方詹后所经历的画面全都在脑中重现了一遍。
按理来说,方詹找她是为了让她交出指挥司的权力,但在听到她拒绝后,方詹竟没有什么逼迫的举动,就这么走了?
真挺奇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