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峭的语调,一时让见惯了柳晚柒闷声不吭,一直任凭王氏揉圆捏扁的呆子模样的大汉们,有了几分迟疑。
毕竟这样荒僻的小庄子,对神鬼一说,还是十分敬畏的。
王氏用帕子捂着被石子磕破的嘴,似是有些畏惧柳晚柒,但想着自己带了这么多人,也就壮起了胆子,“你们怕什么,她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都给我上!”
结果,她话音刚落,几个壮实如牛的庄稼汉子,应声倒地!她也觉得头昏眼花,眼前柳晚柒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无趣。”柳晚柒撇了撇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细长的缝衣针被柳晚柒拿在手里,纷纷拍在了几个大汉后颈的天鼎穴。这个穴位能让人短时间内感觉浑身冰冷如针刺。
四个大汉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打着哆嗦悠悠转醒,入眼就是一双陈旧的粗布鞋,再往上看,就看到柳晚柒犹如鬼魅的可怖脸颊,一时间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怎么样,阎罗殿走一遭的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感觉身上又冷又痛,如针刺骨。记住这种感觉,以后的每一天,你们都将这样渡过。”
柳晚柒冷笑一声,那种经历过战场杀伐果决的气势,被她毫不遮掩的散发出来,刚刚曼陀罗花粉的计量她掌握的极有分寸,昏睡致幻,濒死的幻觉,总是让人永生难忘的。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几个庄稼汉如梦初醒,挣扎着跪在地上,忍着身上如针刺骨的疼痛,拼命给柳晚柒磕头认错。
“我们都是被王氏这个女人蛊惑了。是她!是她给我们钱,让我们来烧死你的。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说着一个个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双手奉上。
柳晚柒接过铜板看了看,几枚铜板就想要她的命,这王氏还真是抠的很。
看着旁边昏睡如同死猪一样的王氏,有人还不解气,为表决心,一脚踹了过去。
王氏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是死了吗?”那人有些惊恐的瞪着王氏,哆哆嗦嗦的问出声。
不见柳晚柒回答,几个大汉求饶的声音更甚。
天色擦黑,冷风烈烈,柳晚柒的声音更显空幽,“她没死,不过很快就会生不如死。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明知柳晚柒看不见,可是不知怎的,他们总觉得,她被纱布遮掩下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寒冷的冬夜,四个大汉被柳晚柒的话,惊得打了个寒颤,连忙求饶,“小姐,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以后我们都听您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很好。”柳晚柒满意的点了点头,用脚踢了踢滚在地上的王氏,“将这恶妇还有她的儿子赏一顿鞭子,不用打死,去掉半条命就好,然后丢进河里。有没有命爬出来,就看她们母子的造化了。去办吧。”
随着柳晚柒的话音落下,四个大汉七手八脚的拖着王氏离开。
柳晚柒笑吟吟的拔高音调提醒道,“我给你们下的毒,郎中无解。不信,大可以去医馆让人瞧病。”
明显看到几人哆嗦了一下,连滚带爬的离开。柳晚柒这才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走回破败的小屋。
等奶娘回来,柳晚柒正靠坐在床头翻看着医书。
“奶娘,回来路上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柳晚柒放下书,接过奶娘手里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