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在郑国旧势利以及藩王郑诚支持下,率先自立为帝,近日已成功收复原郑国国土。
郑诚支持郑瑾自然也不是不图回报的,他称帝之前已娶其女,称帝之后更是立郑诚之女郑湘君为后。
外面纷争依旧,智氏一亡,未晋也跟着在意料之中,走到了末路。
三公合力灭智后,因分智氏之地不均而结怨,迅速分裂,又因三公成鼎足之势,相互钳制,灭智之役中也已将田氏权利蚕食殆尽,是以三公先后称帝,遂未晋亡。
魏氏称帝在前,陈氏在后,原本和气的两大公卿,称帝后却恁地翻脸无情。
陈氏先广发告示于天下,要求魏氏归女陈姜,因陈姜曾写信归家,道魏氏太子魏桓与她毫无感情,却偷偷与文姬私通。
此告示一出,天下骇然。
魏氏迅速反击,言陈氏之女自成亲之后便疯癫无状,此乃疯言疯语,陈氏狡诈,以此诓天下之耳,不足为信。
可不出几日,陈氏之女陈姜在魏地自尽,自尽之地却颇为耐人寻味,竟是自杀于魏宝卷的床榻之上。
魏宝卷也因陈姜之死受到惊吓,一病不起,魏桓代为主持朝政。
宋令听闻后,终于解开为何魏鸾会给他哥戴绿帽的谜团。
他们这一家子,哥哥绿了父亲,弟弟绿了哥哥,也实在是混乱之至了。
而最无辜之人当属陈姜,本该给她倚仗之人,却利用她求助的来信攻击魏氏,加速了她的死亡。她一人在魏国又能倚仗谁呢?若是魏鸾念及旧情替她说两句也许结果会有不同,可魏鸾自是不会替她说话,他脱下裤子之时都懒得给出一句虚假的承诺,何况今时呢?
可陈姜给魏氏信中却只字未提她与魏鸾旧事,一是她自己的名声,二是也保全了他的名声。
但名声二字,之于魏鸾,当真多此一举。
智氏亡后,十分匪夷所思,郑离竟被魏鸾所获。
明明三大公卿哪个拎出来都比一个庶子有份量,郑离委实怎么轮也应该轮不到他来染指,思来想去只有魏公疼儿子才堪堪说得过去。
郑瑾待朝堂稳定之后,遣使出魏地,称愿以千金相换公主郑离归故国。
魏鸾却欺人极甚,回曰:若皇后郑湘君肯委身于他,一夜风流,他倒是愿意考虑这个交易。
此言一出,天下哗然。
若论阴损,他称第二,应没人敢争第一。
宋令觉得自己对他离开之时的那点点喜爱定是错觉,必是因魏府待了许久,走时竟没捞到一点儿银子,如今发家致富全靠郑玉和她自己,才流下辛苦血泪的。
宋令本在丰都这块生她养她的宝地混的如鱼得水。虽然忙活却也自在,还有大把银子赚,十分有钱途,这里又是她的故土,她已萌生扎根此地的想法。
不成想近期却有些意外发生。
宋和的复国大计尤不知前景如何,远在徐都的宋康却因此获罪,旧宋土地虽归属盛齐,但藩王仍是宋康。
这宋和,本就是宋氏本家,反地又归属宋康,无论如何,宋康难辞其咎。
萧昭文曾对她言他忌惮宋康手中兵权过大,这次宋和在宋康藩土反了,必然趁机发难。
历来新帝上任,本就旧部遭殃,即使宋康主动交出兵权,萧昭文依旧不满,继而废贬宋康到千里之外的宁郡。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宋惜本应封后之人也受牵连降为最低品阶御女。宋墨,过继给伯父家的亲弟弟,自然也是随宋氏被贬离开徐都。
宋令知自己父母闻讯也定会心中担忧之至,毕竟是至亲骨肉,他享荣华富贵她们一家不惦念,若遭了劫逢了难,让人如何不担心。
即便宋国早就归于盛齐,到底仍在伯父名下,现在萧昭文继位便过河拆桥,宋国真的和她家再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