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死:“公子,我们赶紧逃吧,现下还未开始征粮,他自不会先打草惊蛇,我们何不快些逃命。”
魏鸾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魏公子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虎子有那么容易得么?就怕一不留神,未得虎子身先死啊。
就听魏鸾对周云吩咐道:“传信给周月周明,可以依计行事了。”
周云得令出去了。
留得周雨和宋令面面相觑。
莫不是他已有御敌良策?
不过到底是何计策,可否透个信,也好让她窥探窥探到底万全不万全。
最好让她决定魏府是不是真的已经靠不住了,大厦将倾之前,她需得早早自行溜之大吉,以免被砸个身首异处。
嗯?好像此举是有那么一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嫌,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魏氏眼见要对上智氏,若是明知去送死,她,她还做不到呐。
只是……
在魏府,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还有友人做伴,甚是自在,虽说应付主子求欢费些心神,但还好主子心性不定对她也忽冷忽热。上次合衣洗澡之后他也说了:“以后勿需想法设法躲着我了,你若不愿意,我自不会用强。”
是以之前哪怕她尚能寻些机会逃了,可每每机会来时她又会犹豫,为自己找上三五个借口作罢。尤其是自打知道魏鸾是九两书林之主以后,她这犹豫之意便更甚从前了,她就忽的感觉自己再看他就有些欢喜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为此她也琢磨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女子爱财,理所当然。她何必逃哩,当然还是留下,赚些银子再走不迟。
就赌他魏鸾心思沉,又爱财,又爱色,绝不会真就拿命去博,他死不了,那她就,……理应也死不了。
魏鸾最近一日比一日忙,连带周云周雨也是,经常白日不见踪影,不过虽然白日常常不在,晚间他倒是都在府里,所以,宋令不得不又复工给主子研墨去了。
平日他读书偶尔会在书上写几句批注,以前他想写批注之时看也不看她便伸手,宋令就极有眼力见儿的把毛笔奉上。
如今越发的不一样了,每次他要笔不再伸手而是改为看她,她机灵着呢,赶紧把笔恭敬递上。
他还常常顺道摸一把她的手,第一次宋令没甚经验,还一下子缩回来,惹了他有些不快,把笔一扔,拉过来便亲。
后来宋令有经验了,与他相处,绝不能硬碰硬,需得侧面突破。
所以遇到下次他又看似不经意实则故意摸她时候,她道:“公子再也别摸我了,我的手跟公子的一比,委实粗糙,公子需得知道,你摸我,那你亏了不少哩。”
“听你一言,我才晓得原是我亏了,……这亏我不能吃,需得找补回来。”
又把笔一扔,拉过来便亲。
侧面也未突破成功。
哎~,罢了,就当他不是人,就是只会下蛋的金母鸡。
这一日晚间,魏鸾倚坐在榻上读书,宋令依旧在旁边研墨。
一边研墨一边眼睛盯着桌上的果盘发呆,以前魏鸾屋内从来没有这些零嘴儿,最近不仅添了,花样还越来越多,从未见他吃过,看着怪眼馋的。
硏完了无事儿可做,终于忍不住又悄悄摸了桌上果盘里面的果脯塞嘴里,瓜子也看着不错,……算了,屋内太安静了,既是偷食,也需得讲究道义。
以前她可没这么胆大,如今不是地位升了吗?
咦,明明还是同样的伺候笔墨,她如何就这么自觉,觉得自己地位升了?
魏鸾忽的看向她,宋令又以为她要笔,忙咽下果脯,拿起一支刚打算蘸一下墨汁,却听他道:“放着吧。”
他合上了手里的书:“与我换一本书。”
宋令边往案桌边走边问:“公子想读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