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你”白满夏还是那个白满夏,嘲讽的撇了撇嘴就当做示威:“我这辈子只怕我姥姥,剩下我谁也不怕,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满夏几乎是喊出来的“公子你怎么这样呢,不行姑娘家害羞还是怎么,没看我这犹豫说不说呢”把这最后的窗户纸扯碎反而理直气壮了,索性挺直腰板,狠狠的看了这不懂人情的小白脸
正对上那小白脸低头询问的眼神相视一眼,忍不住噗嗤一声:“你眼睛倒是好看,单看人就让人觉得含情脉脉,叫人心里痒痒的”
白娘娘从小就是有什么就说什么,食色性也,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坦坦荡荡的挑不出一点旖旎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卫饶冬明白,之前那篇,在白仙姑这里暂且算是翻篇了。
既然已经摊开来说,不妨说的更明白点,白满夏从袖子里掏出块黑布,上面用朱砂和明黄密密麻麻的写着符文
“这雍州,我其实也就比你早来了几日,除了探了探巡抚府邸,也没做什么其他,至于为什么非要去探查这三品大员,那就说来话长了…”
白满夏顿了顿,一副唏嘘的看向了远方:“我们家世世代代看着件宝贝,这宝贝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具体是方圆宽扁的,可打几十年前,就听我姥姥说出了什么差错,但是还是可以挽救,谁知道前些日子刚要传给我,就来了个毛贼,偷走了一部分,我正为了抓贼才出来的,到京城用了点手段,算出来我家宝贝在雍州城,一路赶来,只在吴大人家里感知道了一点气息,自然和他脱不开关系。”
一路上餐风宿水的跋涉千里,本来胡姨还给自己备了不少符篆的,结果一打前不久烧了那怨鬼,就剩几张了。
好不容易摸到雍城,开了天眼看到四门子胡同有古怪,顺藤摸瓜查到了巡抚有古怪,结果一回头发现那说书的便宜师傅跑了,现在也没抓到。本来自己烙了记号十拿九稳的婴灵,居然也没了踪影,不然抓到那婴灵便万事大吉一切水落石出,真就是诸事不利。
“那你那师傅是?”
“假的啊,他是从我们乡里跑出来的一只小妖江湖上行走了几年最会坑蒙拐骗,我就正好挟持了一下,让他帮我去忽悠吴大人”
“那三才阵?”
“阵法倒是真的,但是其实那些蜡烛和家丁都是唬人的,谁没事为了抓鬼还时时刻刻准备那么粗蜡烛,老皮说不弄些江湖把戏恐人不信,反倒是不好”
卫饶冬想起来那阵仗惊人的巨烛,也是一阵凝噎:“你们乡里可谓是人才辈出”真是一处山水养一处人
本来是随口调笑,这话却合了白仙姑的心意,她整个身子都依靠在栏杆上,狭促的把福满楼的糕点一块块掰碎了砸那大胖鲤鱼的头,头也不回的说
“那是,我们乡里可大啦,我姥姥在乡里十分有些名望,十里八村有点什么事都得让我姥姥去主持,但是她老人家不乐意动弹,就爱和青婆聊聊天,种种花草什么的,那花可珍贵啦,我之前养的一只小黑狗就吃了一点小尖尖,就会和我开口说话了,不过也不再让我抱着玩了……”
白仙姑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多耸人听闻,活像是一个醉鬼在胡言乱语,卫饶冬看着她陷入回忆满脸幸福的样子和被打的七荤八素,直翻肚皮的一池子鱼,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被醉罗烟迷晕了……
“真想早点回家啊……哎呀,说哪去了,总而言之,我就一路查,线索却断了,无可奈何只好回到胡同,就遇到了你,谁知道真有意外收获,这块黑布里是一座百解相,上面居然有我家宝贝的气息,我就用黑布包了,画了个寻踪咒,然后用大天衍榷算出方位在西,只可惜西边听说又闹起匪患封山了……”
自己又不会飞,神行符也没用。练轻功练的再好也不能不被人发现的翻过去那么高的山,法力用一点少一点……本来指望利用美色让姓吴的偷了他爹令牌,谁知道现在他在这里直挺挺的躺着了。
白满夏絮絮叨叨的胡乱说着,只觉得认识他之后老皮跑了,伪装被公开了,眼下吴公子都倒了真是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卫饶冬眉头紧皱,思索其中的利害关系:雍州城疑案重重,还偏有鬼怪神灵之事,离京之时听闻有人言说为平四海妖魔之乱,需建百层登天塔,陛下颇为意动,只是碍于群臣才罢手,此时若被有心之人加以润色传回京中……到时候民心必定不稳,现下能推出个大概的人就在眼前,这忙不帮也得帮。
“按我朝律法,在下身为钦差,去个西山还是绰绰有余”
“真的啊!”
白满夏是真的高兴了,深觉今天真没白来,傍晚回客栈的时候,老板直说她今天眼睛比那瑶光还亮三分
这吴公子可真是福星,今天都躺地上了还能间接把西山的问题解决了,当初听了老皮的话糊弄他们家还害的他被王夫人砸花瓶,可真是对不住,找时间一定要上门致歉……
等一下,吴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