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说雍州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她的秘密是什么?
装神弄鬼的上车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在,这姑娘总给自己一种异常熟悉的故人之感,似乎就在嘴边喉头。
自己为躲清静匆忙来这雍州也不知到底是对是错,小小的四角之城竟然有这么多诡异。
卫饶冬想起爹递给自己那封密信时候古怪的表情还有那意味不明的叹气,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只是为这三品巡抚之家有妖邪作祟?
不对,这绝不可能。
“大人想什么想的如此入迷,怕不是在想那婴灵小玩意?”
这似是调侃的玩笑话把卫饶冬从那解不开的乱麻中救了出来:“姑娘说笑了,姑娘道法无边,只是在想早知这事情如此收场,何苦如此急切赶来,倒是可惜了那几匹马。”
白春抽出腰间的水烟枪,这个距离下甚至能看的出来枪柄镶着块通体透亮的蓝宝,真真是上好佳品,连自认也有些见识的自己也挑不出一丁点的瑕疵。
“收场?公子这话才是玩笑了,这事哪是如此容易收场的,婴灵可不是什么刚刚诞生的灵体。是婴胎横死的怨念所生,你们一般管这叫——厉鬼。”
纤长的手指灵巧的擦亮火石,不多时一阵缥缈的烟雾缓缓逸出窗外瞬间被那狂湍的雨灭去踪迹,勾连间有些模糊了白春的脸:“有时候看不清的东西反而能让人更清醒,这城里人人都有秘密,王大人又何能例外?公子,那巡抚的胡话,你只听三分就够了。”
“你我萍水相逢,卫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姑娘跑剖心相交····”
“哈哈哈哈哈”话音未落,像是让白春什么奇趣无比的事情,她挥灭火星,拭了拭眼角:“公子,我可都说了三次了,你我有缘啊。世上何来对错是非,不过是缘聚缘散一场空罢了。”少女冲这一脸正经的君子轻快一眨眼,只恨手边没把趁手的扇子,索性狭促的拿起烟枪抵在他的下颚:
“不过。这么快就相信人可不是好事,公子细皮嫩肉,可是上上大补之物哇~”没等刘若书反应过来自家公子好像是被轻薄了,就看见面前的少女毫无预兆的化作一团纸屑又无火自燃,只剩下一只纸人静静的贴在卫饶冬的脸上,像是京中贵女们平日里做叶子戏玩时候的惩罚,这么直挺挺的贴在自家公子这张仙人脸上,倒有些俏皮
“四门子胡同···”卫饶冬好脾气的摘下,小声喃喃纸人上的簪花小字
态度古怪的王巡抚,神出鬼没的小神棍,还有那厉鬼婴灵,不声不响的雍州城里居然这样藏龙卧虎。
“公子,是否传信回京中?老爷自然会有定夺。”
卫饶冬把这纸人用那丑出别致的帕子小心包住揣进怀里,掀开帘子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幽幽的月光已经艰难的透过云层撒下些许惨白,怪让人瘆得慌的。
“不必”巴掌大的小城,自己都翻腾不明白得大老远使唤老爷子,那自己不如收拾收拾赶早出城去青州养马。
“子玉,这城里人人都有秘密”他也不例外。
白春可不管她这么一走留下那呆鹅和小白脸会怎么想,忙活了一天连盏茶水都没喝上。也是自己忘性大,说好了要带上干粮到底是忘了,那府里早被怨念邪气处处浸润,凡人或许没事自己真吃进肚子里可是会折修为的。
那小白脸总归是有点交情,又是难得的有品位,自己总不能白白见他被那面甜心黑的巡抚坑死。
无量寿佛,又日行一善,诸位天尊倒是保佑自家姥姥福大命大,那该死的坏人早早被天雷劈死。
法力还是用一点少一点,精打细算能省则省嘛。
白满夏噼里啪啦在心里一阵打算盘,还好还好,将将够用,不然还得那便宜师父打打下手。
不过指望他不下黑手,自己就该狠狠的感谢他良心未泯了……
哎呀!白满夏猛的想起了自己把那便宜师父完全抛在脑后,按道理早该喊着要醉春楼的油鸡和烧刀子了啊。
她试探性的喊了两声,屋子里无人回应。
常言道破船还有三千钉,那老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总得走些傍身物,他真要是在屋里布下剑阵自己现在可也吃不太消,哎呀末法时代末法时代,真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索性并指为剑,大喝:“八门破”这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木门轰然碎成无数木片,飘出些许粉末,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悄然隐入尘埃,屋里的捆仙绳已经断成几节,委委屈屈的躺在那里。
坏了……老皮这是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