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十分意外:“为什么?”
“我跟他话都说不了几句,他性格这么怪,闷得要死,和你三叔一样动不动搞失踪,要做的事估计也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的行为和目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他太好奇,我觉得很危险,到时候如果死了都没人帮我收尸,何况我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吴邪的脸上有一瞬间空白,有点失魂落魄——我看在眼里,这个神情非常真实。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了会,只听见他叹了口气,撩起袖子,看自己手臂。
我感到困惑,迄今为止他这种强烈的情绪表达极少出现,他和小哥也没什么特殊接触。
他们对话很少,接触也少,小哥一直像个边缘人,但又是队伍中的核心人物,吴邪从没有表现过对小哥的好奇。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关系?
“为什么你又看手臂?”我问,“那里有什么吗?”
他拉下袖子。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说,“你很聪明,想得很通透。”
我摇头,“我只是单纯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没有太大好奇心,而且他看起来就不怎么喜欢女人。”
吴邪一脸无语:“这跟喜不喜欢女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就像你,我一眼就看出你和一大堆女人有关系。”
“刚刚不是还在说阿宁么?一大堆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我就是直觉。”
他哭笑不得,“你能别造谣么,我什么时候有一大堆女人了。”
我把腿从他手里抽出来,哼了一声,说我要睡觉了,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你之前不是想要我抱着你睡吗?今晚陪你。”
我瞪大眼睛,他已经搂过来,动作非常自然,我们一下子贴在一起,帐篷空间小,我几乎是坐在他腿上,他问,“要不要?”
我小声说,“那都多久前的事了……”我搂住他脖子,他拧了拧我的脸,“这几个月在家吃什么了,人也重了点。”
“冬天肯定会长胖一点嘛。”
他摸了摸我头发,从背摸下去,扶在腰的位置,不轻不重捏了捏,“你是太瘦了。”听起来言外之意在说我发育太差。我把衣服撩起来,让他看我肚子上的疤,“你说这个会不会消失啊,真的很难看。”
“真这么在意的话,这一次去盆地,你可能还要再多几条新伤疤。”
“哎,我早就知道了。”实际上也不是真的在意,但面对喜欢的人时,总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衣服撩起来一身伤疤,太残酷了。
他轻轻摸我的肚子,“没关系,很漂亮。”
我的耳朵热起来,脖子也开始涨红,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我们躺进一张睡袋,身体完全贴在一起,我感觉他很热,抱着像热水袋,在这荒凉的戈壁,我胸口也开始出汗,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别动了,睡吧。”
煤油灯熄灭,他把煤油灯放在头顶的上方,我说,“你亲我一下,像上次那样。”
“你还要晚安吻才能睡着吗?”
我说“是啊。吴邪,亲我一下。”他没有动静,似乎装没听见,我抬起头,找到他嘴唇,亲上去。他一动不动,我舔了一口,摸他的手,然后分开。
但下一秒,他捏住我下巴,亲在我嘴上,舌头忽然伸进来,含着我的舌头用力吮吸。
我目瞪口呆,吓得都忘了呼吸。
脑子里乱成一片浆糊。
这根本不是晚安吻,是正儿八经的舌吻。
我结结巴巴,“你,你,我……你这是干嘛……”
“你说我干嘛?”他似乎在冷笑,“我告诉过你了,我是男的,不是你和你妈妈亲亲抱抱那么简单。”
我哑口无言,过了几秒,“你生气了吗?”
他沉默着。我重新埋进他怀里,闷闷说,“我错了,下次亲你前,先问问你。”
吴邪说你还想有下次啊。我说,“你对我这么好,不会不答应吧?”
黑暗中他似乎笑了笑,声音很轻,最后的低声甚至听不清。困意袭来,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