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逐渐逼近江莲儿,她低声哀求,浑身发抖,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楚神色:“师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你最喜欢的小师妹啊。”
“师妹,不要怪我。”孟庆之面色阴沉,高高举起剑朝着江莲儿的心口刺去,“下辈子,师兄一定好好……”
话音未落,孟庆之的身子一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一把小巧的匕首赫然穿过他的身子,鲜血滴答滴答地迸溅在地面上,洁白的毛毯被染红。
“师妹……”孟庆之艰难道,“你……竟然……”
江莲儿掩去眸中的恨意,轻声道:“师兄,不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她刚刚引气入体,还有大好的年华和前程,她不想死。
孟庆之猛然拔出匕首,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孟庆之毕竟是金丹修为,一把匕首可以重创,但不能杀死他。
“她不行,我可以。”
沈悠手握和光,从大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视线扫过所有人,将江莲儿护在身后。
在场的人脸色一惊,这人是谁?怎么会无声无息地进入营地,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沈悠勾起嘴角,看见他们脸上诧异的神色,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落云宗一个小门小派,底蕴如何比得上天衍宗?孟庆之的防御法阵可以拦一拦普通修士,对他而言不过是费点时间的事情。
“是你!”王霙看见沈悠,之前在平阳城屈辱的记忆用上心头,恨得牙痒痒,“你是来送死的吗?”今天,他定要让沈悠有去无回。
王霙对孟庆之说道:“孟兄,今日你若是能将他杀了,我许你王家长老的位置!”
孟庆之捂着伤口,眼神在沈悠和王霙身上来回转换,在思量到底要不要出手。沈悠可是天衍宗沈清玄的小弟子,杀了他确实有些麻烦,一个区区王家长老的位置,不太划算。
王霙厉声道:“血灵芝分你一半!”
闻言孟庆之的眼神一暗,杀心四起……
沈悠微微侧头,对江莲儿说道:“做个交易如何?待会儿你把王霙看住,不要让他跑了。”王霙不过是靠丹药堆起来的修士,只比普通人强一些,稍微有点修为的修士都能捏死他。
江莲儿道:“你留孟庆之一命。”
沈悠挑眉:“怎么,舍不得?”
江莲儿冷冷道:“不,我要亲手杀了他。”
沈悠道:“好。”
孟庆之在一旁听到他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分配他的生死,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勃然大怒:“你们当我是死了吗?沈悠,你未免也太嚣张了!”
沈悠面无表情:“不要急,你很快就会死了。”
孟庆之大吼一声,冲着沈悠扑过去,欺人太甚!就算沈悠是沈清玄的亲传弟子,也不过是个刚刚引气入体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这么嚣张!
江莲儿飞速地低声道:“他的命门在腹部!”
“多谢!”沈悠反手一个格挡,后退半步,飞快跑出帐篷。里面太受限制,在外面,才是沈悠的主场!
孟庆之怒道:“小子,我看你就是存心找死!”不顾身上的伤口,凭空跃起数丈,一剑挥向沈悠,划破了沈悠的肩膀。
“你就这点本事?金丹修士,不过如此!”沈悠一脸嘲讽,左闪右避,大声道,“怪不得你小师妹不要你了,这么废物的人,谁愿你跟你结成道侣!“
“你给我闭嘴!”孟庆之额头青筋暴起,大动肝火,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寒光一闪,对着沈悠就是一顿暴打。
“说你蠢,你还真傻,王霙不过就是利用你,你还真以为他能帮你吗?他不过就是一个花架子,全靠他爹。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孟庆之的剑有多快,沈悠的嘴就有多毒。
“闭上你的臭嘴!”孟庆之恨不得立刻撕烂沈悠的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喋喋不休。
“怎么,不爱听?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沈悠边打边退,不知不觉一路引着孟庆之来到了密林深处。这里的树木高大壮硕,枝繁叶茂,一个眨眼,沈悠隐藏在幽密的枝叶中。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孟庆之手持宝剑,仰头大喊,“现在知道怕了?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外面孟庆之还在叫骂,沈悠躲在粗壮的树干后面喘息着,身上的法衣被孟庆之的剑气撕成一道道口子,白皙的皮肉翻卷着,鲜血一滴一滴地坠落在泥土中。
沈悠眼神暗了暗,时机差不多了!顾不上身体传来的痛意,沈悠用鲜血在手上飞快地画出一个符篆,很快金色的符篆从手掌心中漂浮起来,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只听树林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仿佛是什么东西在快速滑动摩擦发出的声音,孟庆之沉浸在怒骂沈悠的情绪中,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