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凌误雪一个人。
凌误雪看着柳月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叹,这丫头,真是的。
在想要把消息告知张胡子这件事上竟然比自己还急。
凌误雪看着视线范围内柳月的背影消失,才将目光转向去往鹤心亭的路。
*
“子玉啊,你说说你这是何故啊?”鹤心亭中,有一华衣男子和寒九英对饮。
说着说着,华衣男子就拿起了琼觞,替寒九英满上,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浓浓的贵气。
就如同京城的世家公子那般,让人见之忘俗。
坐在他对面的寒九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酒一口闷下,笑而不语。
“我曾经笑你因为芝麻大的小事激流勇进,不过我在朝中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回头看来,还是你的选择最明智。”
“我现在被朝堂上那些老头教做人了,好不容易才能装病得假休沐一周。不像你,在这么远做官,天高皇帝远,好像每天都在休沐。”
“你在可劲说什么胡话?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做官可一点都不比你清闲半分!”寒九英听到眼前至交好友的话,分毫不留情面地反驳了过去。
“就是最近的水患,我——”寒九英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华衣男子就醉醺醺地抬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华衣男子话说到一半,又拿起一个器觞喝了一口,“你早就在信中和我抱怨很多回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因为一个女子,再次变傻,那京城是那么好再回去的吗?”华衣男子摇摇头。
“我回去是因为她,却不全是为了她,更是为了我自己。苍南,我以为你应是懂我的——”些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寒九英有些不清醒地回复他。
当然,对面那人也饮了酒,也同样不清醒。
沈苍南当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寒九英,“我是懂你,所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若没有她,你压根不会这么早回京城!”
“你为了这个女子的什么来着,好像是个啥作坊,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为了她,你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你怎么敢让上林声名在外的,你知不知道朝堂中那人就等着你升任回京,然后——”
“我都说了,我是为了我自己。”寒九英说着,大喘了一口气。
寒九英深知,凌误雪如今是他心尖上的人,护住凌误雪就是护住他自己。他当即没忍住又接着说了下午。
“只有深入险境知己知彼才能护她周全,只有帮扶她的事业才能留住她的芳心,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留住她的芳心!寒子玉,你不要太搞笑了一点吧!她是你娶回来的妻子,不是你迎进家门的祖宗,她要是对别人生了芳心,在京城里只会落得个不守妇道被乱棍打死的结果!”沈苍南看着寒九英这迷糊样,恨铁不成钢。
“她是人,又不是物件,她相对谁有意就对谁有意,我这么做,只是希望她能对我有那份情谊,你如何会懂我的相思之情?”
“沈苍南,好久没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根本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
“你还说我?”沈苍南将酒觞砰地一下砸在了桌上,溅起的酒水飞起,横隔在二人的双眼之间。
“你知不知道半刻钟前我特意命人吩咐你家那个所谓的夫人来看你,结果到现在她都没来,还不派人来川哥话,这样的女子娶回家有什么用!”沈苍南恨恨地说。
寒九英:“她愿不愿意来看我是她的事,你怎可私自替我做这等决定,沈苍南!”
寒九英面色愠怒,照往常的沈苍南一定会看出来寒九英这是生气了,可这个喝醉了酒的华衣男子偏偏就是看不出来,还在火上浇油。
“总之,她就是配不上你,京城这么多好的贵女你看不上,就算你喜欢这穷乡僻壤的姑娘,纳她作为妾室也就罢了,怎么让她忝居你的正妻之位!”
“我就是喜欢她!我没有觉得她哪里比你所谓的京中贵女差!”寒九英毫不犹豫地道出了凌误雪在她心里的形象。
“那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她配不上你,所以,那防水料的源头,我是不会将其告诉你,让你转告给你那夫人的!”
“你们在说什么?”一道女声传来,寒九英和沈苍南二人双双停住了方才激烈的争执,愣在了原地。
不知作何反应。
杵了许久,寒九英才反应过来,问,“误雪,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