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凌误雪呵斥旁人插话,她听着这些都听烦了。
虽然她因为寒九英的话在生气,但这也改变不了她现在只想听寒九英一个人讲话的事实。
凌误雪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发现百姓们闪躲着目光,全都噤口不言,这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同样被自己喝到噤声的寒九英。
所以,凌误雪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前百姓互相打量,强行掩饰住自己的震惊的目光。
他们此时不约而同地想着。
虽说上林县的姑娘这般凶辣是常态,但是他们以为县令这个从京城来的公子娶妻也会选择一番。
所以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凌误雪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在言语上会这么凶悍。
这不,把他们的县令大人都凶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凌误雪自然听不到百姓们的腹诽,也不想管他们说了些什么,此时此刻,她看着寒九英,“你也这样觉得?”
虽然她因为意外落了水,但她好歹和寒九英相处了那么久,她就不信寒九英会把自己当成如百姓口中所说的那种呆在这里碍事需要回家的女子。
寒九英不明白凌误雪为什么这么问,只觉得这是一个让凌误雪回去的机会,于是他顺势点了点头,“是……”
寒九英话还没有说完,凌误雪就被气笑了,“你真的觉得我在这里没用?”
迎着寒九英的目光,凌误雪发现寒九英焦急地尝试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她选择不给他这个机会,指着周围一圈眼神叩问自己的男子,接二连三地说:“在我没有落入水中之前,我也和这些男子一样,在搬水泥。”
“我不觉得我身为女子不能为此次水患出力,所以我来了。”
“你作为我的夫婿,不仅没有看到我刚刚忙碌的样子,还学着他们一起说一些莫须有的话,好叫我寒心!”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凌误雪正在气头上,所以,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来看寒九英的。
即使对面是她的心悦之人。
“县令大人,你的夫人确实是来帮忙的,刚刚我们还是一起共事的。”百姓中,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
凌误雪认出来了,这是方才问她可否有婚配的那位县令府衙役的父亲。
此刻,这人先是看了一眼寒九英,然后又看了一眼凌误雪,最后看向围着的百姓,才诚惶诚恐地说,“寒夫人确实来这里是帮忙的,并不如你们所说的这样是来碍事的。”
“刚刚那事也是意外,想必夫人是搬累了想要去水边透透气,不想正巧踩空了脚,才掉入河中的……”
“不用多说。”凌误雪听到这人解释得差不多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毕竟多说无益,她的脾气也由不得让她在这里听他们多说。
她看向寒九英,发现寒九英一脸愧疚之色,显然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适。
“不过,你既然这么想我回去,我回去便是。”凌误雪越想越气,冷不防地撂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夜色里。
她还不奉陪了。
“劳烦江主簿送我归家。”
“好的,寒夫人。”江右君看了一眼寒九英的眼色,发现他把目光全部给了凌误雪,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无奈地摇摇头,随着凌误雪走了。
凌误雪身后,寒九英抬了抬手,不知为何,看着凌误雪萧瑟远去的背影,他又想将她留下。
刚刚抬起的手又被他很快放下,手垂到了身侧被寒九英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昭示主人不平的心绪。
寒九英从刚刚听到凌误雪的话开始,就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错在哪里,他不该把对于周易染的怨气牵扯到凌误雪的一言一行中,更不该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从众,用言语伤害凌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