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救我们了。”周易染起了身。
“不,是来救我。”周易染身旁,凌误雪信誓旦旦地说。
她有一种预感,是寒九英派人来了。
周易染见状白了她一眼,无语凝噎。
他莫名地看出了一丝炫耀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凌误雪其实也和周易染的感觉差不多。她也能感觉自己此举在炫耀。
根本就不像她自己了。凌误雪想。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一点脸皮厚,但她就是忍不住。
因为每次一到桎梏之处,寒九英总会想到方法来帮助自己。乃至现在,遇到困难时得旁人相助,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寒九英。
下一秒,凌误雪的预感成了真。
“县令夫人有无事?我们这就靠过来。”船上之人高声幺喝,幽暗灯火之中,凌误雪辨认出了他是跟着寒九英工作的主簿江右君。
他们也仅仅只是在成亲那天有过一面之缘,好在凌误雪有意无意地记住了这些当官之人。
凌误雪当即回忆起了此人的个性。这个主簿看起来圆滑却特别热心,属于敢作敢当那挂类人的。
“无事。”凌误雪淡淡地说,其实心里不知不觉间激动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突然万分想知道有关寒九英的消息。
所以,待他们四人一同登上船只坐稳之后,凌误雪便迫不及待地问江右君。
“江主簿,九英哪去呢?”
周易染见状识趣地退到了桥头,看着黑夜里翻滚的水花;柳月和紫玉两人都一同掩唇笑了起来。
开船的江右君被问得一咯噔,想起县令临走前对他的嘱托,含糊其辞道,“县令大人半个时辰前就和下官分道扬镳,下官无能,不知他的状况。”
灯火昏暗,眼前人的神色半掩在月色中,看不分明,只留下了一双躲闪的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误雪虽然不知道江右君有没有骗人,但此时此刻,看着他心虚的眼神,她就是有一种感觉,眼前之人隐瞒了什么。
江右君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县令大人害怕夫人受到危险,把唯一稍微熟悉水性的我派了过来。”
江右君说着,一边腹诽道。
本来他水性较好,是最适合去堤坝侦查情况的人选,自己也自告奋勇地想要去,可他没想到,在告知寒九英自己这件事请之后,寒九英就把他派来接他夫人了。
寒九英他自己则是走上了去往堤坝的路。临走前,还不让自己告诉他夫人他的去处。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江右君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心虚,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下官不知县令的情况。”
凌误雪知道自己问不出别的了,索性选择演戏。
她低下头,面上露出些几分脆弱,泪光闪闪,专注地看着江右君,“那主簿大人觉得,九英此行危险吗?”
说完,凌误雪又露出几分希冀的神色。
多半很危险。江右君看着凌误雪认真破碎的神色,想到了自己的妻女曾经同样期盼自己无恙的目光,发现无法直言欺骗了。
“或许。”他说。
没曾想,江右君话音刚落,眼前的女子就有了巨大的转变。
凌误雪用潮湿的衣袖虚虚地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收起了脸上那副脆弱的神情问:“主簿待会可有别的安排?”
江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