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技艺给了我,不怕我将其售卖断了你们绸缎铺的财路吗?我虽然是开绣球坊的,但谁会对生财之事抱有拒绝的态度?”凌误雪不明白周夫人不给自己留下退路的做法。
“只要能保下我儿,有没有钱那又能有什么关系。”周夫人苦笑。
“罢了。”凌误雪无意为难眼前的妇人,叹了一口气,告诉了周夫人自己的打算。
“所以这绸缎技艺,夫人还是留给自家人吧。”凌误雪说着,展露出一丝笑意。
听完凌误雪的话,周夫人明显地愣了一下。
寒夫人的意思,是审案后,会让县令放自己的儿子回来?
周夫人抹了一把泪,不断朝着凌误雪磕头,同时嘴里不停念叨着,“谢谢寒夫人。”
没过多久,周夫人的情绪就稳定下来了。她朝着凌误雪福了福身,匆匆转身。
这般匆忙,想来是铺子里的事还需要她的经营。
凌误雪目视周夫人远去,观其背影不掩疲惫和佝偻,忍不住问:“你为你儿子能做到如此地步,为何你夫婿被抓时,不见一点反应?”
闻言,周夫人的背影抖了一下,又端正起来。
风吹过,将周夫人的轻语送到凌误雪耳旁。
“他不配。”
凌误雪愣了许久,想起紫玉刚刚告诉自己的传言,突然笑起来。
看来这位周夫人,也如同自己一般是个性情中人。
凌误雪一笑过后,朝着紫玉招招手,“我们去见见周易染。”
*
县衙地牢。
凌误雪拿着刚从寒九英那要到的钥匙来到周易染的牢房门前,吩咐柳月留在门外。
不料柳月一个快步,闪身堵在门口,怀着一脸怨气,不想让凌误雪进去放人。
如果柳月的视线能杀人,想必地牢里那个人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凌误雪一下子就明白柳月在想什么,她狡黠地笑了一下,“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出来的。”
柳月这般行为不难理解。毕竟任谁差点被被降职后,见到罪魁祸首都不会有好的脸色。也怪凌误雪自己神经大条,今日醒来都没发现身边侍女柳月换成了本该在凌氏绣球坊干活的紫玉。
也是在来这的路上被紫玉提醒,才知道柳月今晨被县令降了职,正在发配去浣洗衣物的路上。她赶忙去把柳月截了回来,顺便又把紫玉派去凌氏绣球坊内干活。
柳月听完撇了撇嘴,不甘愿地从门口挪开,替她打开了房门,“夫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柳月话音刚落,凌误雪接过柳月手中的油灯,直直地走了进去。
凌误雪走过的地方瞬间亮了起来,在角落里,凌误雪看到了周易染蜷缩着的身影。
“还没睡醒?”凌误雪提灯晃了晃他的脸。
“凌坊主。”周易染立刻惊醒,眼眶下硕大的黑眼圈昭示着他昨夜睡得不好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