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别人怎么都没有来拦车截绣球,就你来了。”说起这个,凌误雪就被气笑了,白费她搭了这么久的唱戏台子。
“可是我爹怎么会……”周易染下意识地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骤变,脸色苍白地止住了话题。
然后,凌误雪就得到了眼前人复杂夹杂着伤感和愧疚的眼神。
凌误雪:。。。
黑衣人咳嗽了一声,把二人的视线拉了回来。
“寒夫人,你可是好大的心啊,我刚刚说什么你是忘了吗。”
听到这句话,凌误雪面无表情,周易染目眦尽裂,显然黑衣人此前的言行给对他造成了非人的折磨和伤害。
黑衣人先看了一眼凌误雪,又看了一脸愤恨的周易染,提起刀颠了颠,又把刀放回刀鞘扔到地上,万分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这小子就没杀了你,我可没有杀女人的癖好。”
“那真是很遗憾呢,可惜我是一个女子。”凌误雪也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暗下神色,原来这就是黑衣人想杀自己却没有动手的原因。
半个时辰前,黑衣人扶起周易染,极力劝说他杀了自己,却没想周易染虽然偏信他人,意气用事,却没有升起任何杀害凌误雪的心思,一心只望能夺走绣球,让凌误雪的坏名声越演愈烈。
所以当黑衣人再三命令周易染杀了自己无果,再次命令时遭到周易染义正言辞地拒绝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了了,发起火来,从周易染的手中夺走刀,用力劈到了马车的木架上。
马车顿时裂了一个大缝,马匹大大受惊,原本经验丰富的车夫控制不住马匹,惊恐地悬坐在马背上,随马车四处逃窜。
马车之内,凌误雪刚把晕倒在马车中的柳月扔出去,正准备自己跳出去,却不料马车突然大幅度地转弯,她一时不察,头磕在了门板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后,就被人绑到了这处悬崖上。身边之人就只有同样被绑着无法挣脱的周易染和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黑衣人。
而就在她和周易染醒来之后不久,黑衣人就将刀放在了他们两的中间,告诉他们之中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决定的时间为一柱香。
凌误雪没有办法逃脱,只得一边同周易染对话,一边观察黑衣人的反应,寻找破绽。好在,黑衣人真是言行如一地急躁。
这不,自己仅仅是同周易染呛了几句嘴,都还没提谁生谁死的话题,他自己就按耐不住,率先透了底。
“你们谁主动提出愿意去死,我就可以放了另外一位,或者,你们两位中只要有一人死了,另一位也可以安全离开。”黑衣人似乎是觉得筹码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我不杀目标之外的人和女人,但把人放到荒郊野岭里任其自生自灭还是能做到的。”
凌误雪抿着嘴,佯装害怕的模样,实则内心胸有成竹,黑衣人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目标和弱点,只要她和周易染都按兵不动,他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至于后面那句威胁,凌误雪毫不在意,因为县令看到自己没能回府,也一定会出来寻找他们。
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周易染不会不懂。
没曾想,下一秒,她就被眼前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子狠狠地打了脸。
“那是不是只要我杀了她,就可以离开了。”周易染说,看向还在擦拭刀的黑衣人,示意他解开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
凌误雪被周易染气到了,“周易染,你这个没种的泼皮!你直到现在都还拎不清状况!”
周易染听到凌误雪的怒骂,轻微地抖了一下,低低地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爹被县令抓了,如果我再不回去,娘就没有能陪着她的人了。”
“你是傻瓜吗?你杀了我,我的县令夫君会放过你?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个胁迫你的东西会遵守诺言,放你回去?”
凌误雪看着自己的发言并未对周易染造成一丝触动,以为周易染是被黑衣人拿住了恐惧的心理,她的目光四处流转,尝试寻找新的可以自救的方法。
听到凌误雪的话,黑衣人状似无奈地摊摊手,“我可是有原则的杀手,我不愿亲自动手杀女人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吗?”
说着,黑衣人就替周易染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将刀递给了他。
周易染在原地挥了挥手中的刀。
刀刃光寒,反射出的周易染的凶狠眼神猛得和正四处注视的凌误雪交汇。
周易染提着刀,一步一步地朝着凌误雪走来。
凌误雪手心出了汗,她微微蜷起自己的双腿,不停地朝着周易染摇头。
没有时间了!
凌误雪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朝着周易染示弱,却还是没能止住他拔刀的意愿。
只听闻一声刀出鞘,凌误雪立马挣扎着站了起来,竭力地撞向前方。